「你为什幺不逃?」
曹莹平静道:「逃跑有用吗?」
「我们自以为,已经尽量高估了楚先生的威胁性,想不到,仍然是低估了。」
「在发现你出城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逃不掉了。」
楚天舒踩上第三层法台。
他和曹莹之间,已经只剩下两米多远。
右手拎着的千醉翁,落在法台上,左手一把洋洋洒洒的黄符纸屑、碎拂尘丝,也都抖落下来。
「他们确实没有逃掉,但之前有一个人,是从我手上逃掉了。」
楚天舒说道,「根据元礼的口供,你们五猖教,还有一种神心借道大法,但需要有五猖兵马印,才能发动。」
「这次你出来杀我,元宰居然没有把五猖兵马印借给你吗?」
施展神心借道,就算曹莹的肉身逃不掉,魂魄却可以逃到京城。
以五猖教的底蕴,让她寄宿在某些法器中多活一阵子,甚至转化成邪灵,多活百年,也未尝不可。
「这算是在套问情报吗?」
曹莹把玩着手上的酒杯,眼尾上挑,「我最后的一点时光,用来做这些,岂不是太煞风景了。」
「呵,楚天舒,我看你姿色不错,你看我姿色如何?」
楚天舒右手负后,闻言当真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道:「很好。」
「是吗?很多男人都喜欢温柔的或妖艳的,偏巧我都不是,你倒是很有眼光。」
曹莹像是有点开心,「你是喜欢我这种风格,还是说,是因为圣女之类的身份,让你更有交欢的冲动呢?」
楚天舒掸了掸衣袖:「不好意思,我只是评价外貌而已。就算我百毒不侵,也没有对死人发情的爱好。」
「尤其是,一个刚给自己下完了奇毒的死人。」
专奉给鬼神的血酒,活人怎幺能喝得了呢?
楚天舒看见曹莹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人已经没救了。
他只不过是来看看这三层法台。
「唉,那很可惜了。」
曹莹的指尖划过唇瓣,「原本还想,也许可以用这具身体,让刚刚大获全胜,志得意满的楚先生,吃个小亏。」
楚天舒没再答话,绕着曹莹走了一圈,忽然一跺脚。
三层法台骤然逐层开裂,裂而不碎。
台子表面裂纹奇特,如莲花一般。
第三层的裂纹蔓延到边际时,二十四根蜡烛,摇摇欲坠。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楚天舒左手掐印,瞬间变化九次,最后剑指凌空,向洛阳城中一挥。
二十四根蜡烛,同时熄灭。
他不是单纯的毁了这个法台,而是逆破了法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