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是一只寒铁打造的蜘蛛!
当敌人真身,从左后方进入这个蛛网范围时。
云谷就像是脑后长眼,人还没回头,枪已经先回头。
等枪头已经探到敌人面前,云谷才跟著把身体转了过来。
枪先回头威慑,人再转身发力。
使得长枪在刺到敌人面前,只剩半尺之际,还能突兀的再度加速,再度加力。
对方的拳头,陡然从侧面击中枪头。
这个敌人,穿著黑色短袖套衫和沙滩裤,但体態精瘦,肤色暗黄,黑色的鬍鬚头髮,都像是很不容易才能从皮下钻出的短针。
他的头顶心,还盘踞著奇怪的饰品,像是只有拇指大小的娃娃。
枪头刚被打偏,骤然一抖,侧面弯月般的戟刃,拦腰砍去。
敌人左臂如同甩锤般,向前探去,超出戟刃范围,砸在枪桿上。
鸳鸯破阵枪,重约一百三十二斤。
这个分量对一般人来说,確实有点离谱,但並不是刻意要打造成重兵器的模式。
而是为了让枪头够硬够锐,使用了东海寒铁。
为了让枪桿够韧又减震,使用了崆峒山两百年阴沉竹片,用冰蚕丝和大漆,多层綑扎成杆。
因为材料特殊,最后成品之时,不知不觉就有了这样的分量。
好在,云谷少年参军,身经百战,在有资格让神机营工匠,为他量身打造这杆宝枪时,已经可以把一百三十多斤的重量,视若无物。
红黑配色,又长又锐的破阵枪,拈在他手上,轻如鸿毛。
长枪重心位於哪个位置,只不过是他手掌虎口间,一两条小肌肉跳动,手腕略微收劲放劲,就可以调整的事情。
枪桿一被砸偏,已经在瞬间一缩一吐。
黑色的枪头,营造出寒芒暴涨般的错觉,捅向敌人胸膛。
鸳鸯破阵枪,在云谷手上,就像是一根轻灵小巧,可长可短,变化无穷的魔术棒。
枪桿的强韧,可以借走对方的力道。
枪头伸缩弹闪的速度,比云谷亲自出拳还要快。
他可以在一秒之內,就刺遍敌人全身,上百个地方。
並不追求都是要害,因为以寒铁枪头的杀伤力,哪怕只是擦破小腿外侧,也可以切断肌肉纤维,劲力渗入经脉。
可是那个暗黄精瘦的男人,就用一双拳头,把所有闪刺的攻击,都截击盪开。
不仅是速度,这人拳上的力道,从头到尾没有半点衰减,每一击都是十足饱和的状態。
这才能拦住以势称雄、借劲闪弹的寒铁枪头!
十七世纪初,大明建州卫地方官努尔哈赤,叛离大明,割土自立,建立后金,小冰河期的连年灾害,也愈演愈烈。
在中原王朝风云色变之时,南海外洋的婆罗洲上,同样发生巨大变化。
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在婆罗洲形成的贸易垄断,被荷兰人打破,海上霸主的交锋,在这里形成缩影。
婆罗洲本地强人,也嗅到了崛起的机会,名为“苏鲁多”的盗匪头子,从山匪到海盗,直到被荷兰人册封,几乎可以说雄踞婆罗洲三十年。
那个时代的婆罗洲,连巨猿、长臂猿、犀牛这些动物,都是隨处可见。
独特的气候造成的毒虫数量,更是数不胜数。
不管是法师还是拳师,只要是当地发展出来的流派,都以忍痛耐毒,心性超脱肉体之上,作为第一准则。
这使得当地高手,多半都是极具忍耐力的寡言性格。
苏鲁多这种光看事跡,囂张跋扈,残忍霸道的海盗头子,却也继承了本土流派的风格。
並且在被洞天选中,跨入禁忌之后,他真的做到了心魂超脱肉体之上。
他的魂魄,浓缩成拇指大小的模样,就像发芽一样,从头顶正中长了出来。
不错,他头顶那个看起来像饰品一样的东西,其实就是他浓缩的魂魄。
魂灵长坐於头顶,把肉身当成坐骑、傀儡一般,但並未彻底断根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