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后院的隐私性相对较高,每个雅间之间都隔有一段长廊,保证彼此谈话,不会被别屋的人听见。
何书墨若不是有心寻找淮湖醋鱼,大概也没有机会接近别人的屋子,听到别人说话。
某个刚端入醋鱼的屋子,屋中有人站起来道:「今年科举,咱们书院再度斩下一半名额,来,这一杯敬书院老师。」
屋外,何书墨心道:科举?不是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吗?该庆祝已经庆祝完了吧?
随后,屋内人道:「恭喜秦兄,蔡兄,摘得状元,榜眼。殿试三鼎甲,我书院尽得其二。」
何书墨听明白了,这是殿试结束后的庆功宴。
一个月前的科举考试,称会试,或者春闱,春闱考出来的考生称「贡士」,不分名次。
殿试就是皇帝主考,单给「贡士」排名的考试。
殿试第一,一般就是百姓嘴里的「科举状元」。
教坊司算是礼部旗下,属于偏向魏党的势力。
这一帮通过殿试的书院子弟,基本算是预备役魏党,他们来教坊司庆功,倒也真是合情合理。
何书墨一边留心预备魏党的动静,一边观察教坊司后院还有没有其他人点了淮湖醋鱼。
如若有更值得观察的目标,他再改换门庭也为时不晚。
目前,只有这一桌人同时符合「吃了淮湖醋鱼」和「算是魏党」两个条件。
屋里人道:「蔡兄,今日放榜,你高中榜眼,怎幺感觉闷闷不乐?」
「是啊蔡兄,遇到什幺难事了?」
蔡从简喝了口酒,闷声道:「哎,我心头共有两愿,唯家与功名。如今功名是有了,可家没了。你们说,我蔡从简,哪里不如许谦!」
何书墨:啊?
这还有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