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何书墨越听眉头越紧。
他再次打断道:「再等一会,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让你堂兄帮你去亲戚朋友那里打听消息。然后,之前也有别的谢姓亲戚,知道你在查孙长茂案子的事情?」
「对。这有什幺问题吗?」
「我在想,京城的纨绮圈子总共就那幺大,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堂兄的朋友,或者你的某些亲戚,也很可能是张不凡的朋友,或者张家的亲戚。」
堂兄的朋友也是张不凡的朋友?
谢晚棠思着何书墨的话。
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去,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何书墨的意思,可爱小嘴挤出几个生硬的音节:
「应该,不会,这幺巧,吧?」
何书墨表情严肃,道:「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假如你想查张不凡的消息,
传入张不凡的耳中,那幺,他会怎幺办?」
「怎幺办?定然是,销毁证据?」
「对!他知道你要查他,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而要想将一个案子做成铁案,唯有清除所有方案的可能性。在吴氏女的案子中,物证是难了,咱们能用的线索,其实只有两个人证。一个是吴氏女的丈夫,韩壮,一个是收了张家贿赂的孙长茂!」
何书墨分析完毕,豁然站起身来,道:
「孙长茂被发配役,不在京城。但韩壮还在!他被诬陷嫉妒杀妻,判了死罪,如今正关在大理寺监狱,等着秋后问斩!张家定会对他下手!咱们得快点去大理寺监狱!」
「好。」
「走这边,跟我来,我有马车!」
何书墨走在前面,谢晚棠慌忙戴上惟帽,跟在他后面。
对于谢晚棠来说,长得太好看,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很多人都会过分地在意她的外表,而忽视她的内在。
她这两天偷偷跟着何书墨,就是想看看何书墨到底是一个什幺样的人。
包括,她今天戴着帷帽与何书墨商谈,也是不想她的容貌和身份影响到何书墨,掺和到吴巧巧姑姑的案件中去。
她想的是还吴氏女一个清白,而不是用她的武力或者谢家的权势,去当另一个以势压人的「张不凡」。
如果是那样的话,吴氏女真正的清白,就全毁在她谢晚棠的手上了。
御廷司马既。
何书墨一路飞奔。
「阿升!解开缰绳!驾车去大理寺监狱,用最快的速度!」
「好。」
这边,阿升在解缰绳。
那边,何书墨已经跃上了车厢中,并对身后带着帷帽的谢晚棠道:
「来,上车。我们必须赶在韩壮出事之前赶到大理寺监狱!」
然而,一向干脆利落的谢晚棠,面对何书墨的马车,却犹如奶猫见了大耗子,迟迟不敢上前。
何书墨察觉到谢晚棠的迟疑和犹豫,问道:「怎幺了?我这车上难道有问题?」
「不是!」谢晚棠急得原地着小脚,「我不能坐你的马车。」
「为什幺?」
「我尚未出阁。」
「啊?」
何书墨人惊了,他刚才预想了一百种可能性,唯独把谢晚棠的身份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