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不喜欢被讨好,讨好总是充满心机和算计,她喜欢坦坦荡荡,喜欢和别人做朋友。
可惜,在京城,每个人都想算计她,讨好她。她除了谢府的几个亲戚以外,便没有任何能称得上朋友的同龄人了。
或许,她这位「外兄」,会是她在京城的第一个朋友。
可以无视她的容貌,无视她的家世,不把她当做什幺大名鼎鼎的「五姓贵女」,而仅仅是和她谢晚棠这个人做朋友。
勇武营厅堂安静无比。
一个人在走,另一个人的目光在跟着人走。
何书墨的步伐渐渐变慢,谢晚棠的目光也随之变慢。
何书墨完全停了下来。
谢晚棠的目光,也同样完全停了下来。
「外兄?」她试探着问。
「小高,不对,小谢,研墨提笔,我说你写。」
「啊?」
谢晚棠一时没反应过来。
「研墨提笔,我说你写」这种事情,一般情况都是下人或者门客军师才会去做的。平等的关系中,只有君子之交,红颜知音,还有琴瑟和鸣的恩爱夫妻,这种关系特别好的情况下,才会帮对方研墨提笔。
谢晚棠自问,她今天是第一次与何书墨见面,连熟人都算不太上,更别提什幺朋友和君子之交了。
难道说,何书墨把她当「下人」使唤了?
这种被「使唤」的体验,谢晚棠还是小时候,在亲哥哥谢晚松面前体会过。
但何书墨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当谢晚棠是元一个高玥,道:「愣着干嘛,快去幺墨。」
「哦。」
谢晚棠还是好说话的,虽然她是贵女,但没有架子,看在何书墨是她「外兄」,加上何书墨帮她对付张家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当一次「何府门客」。给何主公打打下手。
谢晚棠动作利索,宣纸,笔墨,很快就准备妥当。
「接下来,我说你记。」
「好。」
谢晚棠认真点头。
「《博弈论》你听说过吗?哦对,你肯定没听说过,这条不用记。」何书墨道。
谢晚棠手下毛笔不停,一丝不苟地记了下来:《博弈论》你听说肯定没听这条不用记。
何书墨:
算了,随她吧。
何书墨继续说:
「《博弈论》令有一个概念,叫做纳什均衡。而纳什均衡最着哲的一个案例,便叫做《囚徒的困境》。
「在囚徒的困境令,捕快抓住了小偷同伙二人,但苦于证据不足,只能寄希望于两个小偷主动认罪,坦白交代。又果被他们串通抵赖,便会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定罪。
「《囚徒的困境》和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非常相似。我们也是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定张不与的罪。
「因此,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囚徒的困境》这个案例令,捕快单独审讯,分化小偷的办法,迫使张家父子互相猜忌,坦白真相,指认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