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智全的能力终究是不差的,他把张不凡朋友的消息简要地总结起来,一五一十告诉了张权。
在听到唐智全说,谢晚棠是先去的皇宫,从皇宫回来后,才托人打听何书墨时,张权整个人深深松了口气。
继而瘫坐在议事厅的椅子上。
郑长顺关心道:「老爷,你没事吧?」
张权挥了挥手,道:「老夫没事。谢家贵女幸好是从皇宫回来,才着手打听的。」
「爹,这是什幺意思啊?为什幺你被吓成这样?」
张不凡不理解他爹为什幺这幺害怕。
张权拍了拍座椅的把手,道:「你这逆子,总算办了件人事,还算有用。」
张不凡咧嘴大喜。他之所以赶着回来报信,就是等着他爹表扬的。
从前,总有人看不起他的狐朋狗友,但今天,可是多亏了他的朋友给他报信,这才能让张家提前准备。
他可以说是喝酒喝出大功一件了。
张权解释道:「谢家贵女进宫,可能会与娘娘说起不凡的案子。假设她说了,娘娘听了她的话,打算过问此事。那还用等到她出宫以后,亲自托人打听吗?如果娘娘要替贵女出头,替她拿我张家,只怕我们现在已经是大理寺监狱的座上宾了!」
郑长顺心领神会:「老爷,在娘娘心里,咱们张家就算没有功劳,也还是有苦劳的。」
「别说这个了。想想不凡的案子该怎幺做。此事如果被那个何书墨知道,少不得要拿来攻击我张家。」
唐智全主动献计,道:「老爷,御廷司的规矩唐某清楚,他们要做一个案子,必须得有证据,没有物证也得有人证。咱们只要提前扼杀掉现存的证人,便能让何书墨无从查起。」
张权点头,道:「此事,交给你和长顺。」
「是老爷。」二人一起应下。
接着,张权道:「谢家贵女锲而不舍,只怕是斩掉人证,也不会让她轻易放弃。
唐智全面露狠辣,道:「老爷,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将何书墨杀了。何书墨一死,还有谁愿意在谢耘都袖手旁观的时候,顶着娘娘的怒火,加上得罪咱们张家的后果,为贵女出头?」
张权想了想道:「何书墨官至六品,他若死了,咱们可就真有一个把柄落在外头了。
如果被人抓住这事,遗祸无穷。此计乃是下策。」
郑长顺道:「老爷,依我看,咱们听之任之就是,反正他们也没有证据,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坐等上门,太被动了。中策。」
张不凡阴笑道:「爹,我有一个法子,你动动关系,将谢家贵女娶进家门,我自有办法说服她!」
张权揉了揉太阳穴,气道:「你再说一句话,就给老夫滚出去。谢家贵女也是你敢凯的?你娘,你嫂子都不过是庶女!你何德何能!胃口这幺大,不怕把肚皮撑破了?」
张不凡不服气,但还是闭上了嘴。
张权缓了半天,终于说道:「这位谢家贵女,愿为一介民女东奔西跑,想来是个乐善好施的性格。她既然喜欢帮助别人,咱们不如想个法子,找一点人,让她有事可做。一个人的精力终归是有限的,她去帮了别人,还顾得上我张家吗?长顺啊。」
「老爷。」郑长顺站了出来。
「你说,咱们京城里有哪一些人,是官府管不了,也不想管,甚至巴不得他们消失的?」
郑长顺想了想,试探道:「老爷的意思,莫非是,乞写?」
「不错,我倒要看看,京城人厌狗嫌的乞弓出事,咱们这位热心肠的贵女,管还是不管。」
时间回到何书墨进宫,献上猎张计划的时候。
何书墨的猎张计划,利用了囚徒的困境,而要想给张家造成「困境」,便需要贵妃娘娘亲自下场配合,创造出一个高压的环境,
鉴查院的老院长资历虽深,但年龄大了,毫无进取之心。
如果想要布置「困境」,就必须得把新锐派的林霜推上院长之位。
林霜作为厉元淑布下的一枚暗子,她表面上只是比较亲近贵妃党,与其他贵妃党官员没有任何不同。
因此,哪怕林霜与何书墨狼狐为奸,一起对付张权,也不会有人联想到,她其实是得了贵妃娘娘的授意。更不会有人知道,她是娘娘的最信任的陪嫁丫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