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止鹤提前打好了腹稿,从容应对道:「臣的毛病是年少时练功留下的老顽疾了,许多名医都看过。养养就好,不妨事的。」
「嗯。」贵妃娘娘优雅点头,随意道:「医术之道,本宫也略懂一二。本宫观您的面色,怕是心中有郁结的心症啊。」
陶止鹤心道:什幺心症?老夫不过是封住了几道经脉罢了,这妖妃简直胡说八道。
但他表面上仍然无比恭敬:「娘娘说的是。那些庸医说老臣是练功留下的旧疾,耽误了老臣的身体。老臣等下出宫,定要登门找他们算帐。」
贵妃娘娘赞许道:「的确如此,治病之事,不好耽搁。寒酥,给老院长倒一杯好茶,
治一治他的心病。」
「是。」
寒酥倒好一杯茶,递到陶止鹤面前。
娘娘赐茶,不喝也得喝。
陶止鹤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捧住茶杯,低头喝了一口。
「本宫的茶滋味如何?」
「娘娘赐老臣的茶,自然是人间美味。」
「那您的心病治好了吗?」
「老臣的心病—.—」
陶止鹤正欲应付妖妃,但他突然发现,他自己封住的那几道经脉,居然毫无征兆地通畅了!
陶止鹤当即惊出一身冷汗。
他早就听说,妖妃所练的霸王道脉已经巅峰造极。
但他没有想过,贵妃娘娘的手段,已经恐怖到这种程度,
他陶止鹤可不是什幺无名无姓的土鸡野狗,他三品的武道修为,无数次的战斗经验,
到头来,竟然连察觉娘娘何时对他动手都做不到!
贵妃娘娘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改变他的经脉。
那她便也可以悄无声息地取了他的性命!
「老院长,您的心病好了吗?」
贵妃娘娘再度问道,她优雅从容地掸去华美锦衣上散落的尘埃,似乎并不着急听陶止鹤的回答。
「回娘娘的话,老臣的心疾,彻底好了。」
陶止鹤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那个风华绝代的身影,深深鞠了一躬。
厉元淑语气淡然:「您的心疾好了便好,本宫还要仰仗您,继续坐在鉴查院院长的位置上,为朝廷和本宫发光发热。」
陶止鹤听懂了贵妃娘娘的言外之音,嘴唇颤抖,道:「老臣年迈体弱,这次进宫,是想向娘娘请辞的。鉴查院能人辈出,老臣风烛残年,实难胜任院长之位。」
厉元淑板起脸来。
「老院长莫要说笑,您是鉴查院的压舱石。鉴查院没了您,可要本宫如何是好?」
陶止鹤忙道:「京查阁的袁承善于查案,经验老道。平江阁的林霜武道不凡,未来可期。有他们二人在,鉴查院定可安然无恙。」
贵妃娘娘宽袖一挥:「不用再说了,您安心坐镇鉴查院。本宫不发话,没人敢赶您走陶止鹤嘴角抽搐。
妖妃这是在逼他「三辞三让」,好堵住所有人的嘴啊。
今天这才算第一「辞」,后面还有「两辞」。
陶止鹤心里苦啊,这女人的存在简直完全不讲道理。她位高权重也就罢了,足智多谋还能理解,关键为什幺还有一层武道巅峰的实力啊!
这合理吗?
天底下,还有人能治得了她吗?
我大楚男儿,难道全要屈服在一个女人的裙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