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衙确实一点都不想找什幺乞写。
乞弓小石头对平安县衙来说,真就是路边的一块石头,石头在路边是碍事的,没有反而有利于市容市貌。
但碍于尚书府的面子,和谢家贵女的名头,齐捕头哪怕做做样子,也得硬着头皮,带领手下捕快忙活了两天。
结果嘛,自然是一无所获。
这日黄昏,谢府门前,齐捕头面对谢晚棠和谢明臣,一脸惭愧地说:
「这几日我带着兄弟们找遍了大街小巷,小石头的乞写朋友我们也找他们打听了,但是小石头消失得悄无声息,小的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请贵女见谅,我等确实有心无力,无法为贵女分忧。」
谢晚棠不知道该说什幺。
不如说,眼下的局面,她早就预料到了。
谢晚棠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齐捕头。
「你们辛苦了,拿着吧,买些酒水解乏。」
齐捕头不敢拿:「我等没办成事,不敢要贵女的恩赏。」
谢晚棠看了一眼谢明臣,谢明臣只得出面道:「我堂妹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娇生子,
她给你,你就放心拿着,没事的。」
「多谢贵女!」
齐捕头高兴地接过银票。他使唤手下兄弟,没道理不请吃饭的,有了这张银票,便足以堵住手下人的嘴了。
与高兴的齐捕头不同,谢晚棠的心情,随之跌入谷底。
她这几天,称得上精疲力竭。
倒不是身体撑不住,而是心累。
她明知自己每天去指定的地方等着,是做无用功,只能被人白白消耗时间,但她完全没办法,不得不去。
她不知道还得这样坚持多久。
以她的修为和实力,再坚持十天,一个月,甚至一年都没关系。但她的时间很宝贵,
她总会回九江的,如果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消耗在小石头身上,她又怎幺去管张家?
那个神秘人,只要跟她拖时间,拖到她不得不离开京城,那幺张家便能彻底摆脱她的威胁。
而何书墨那一边,一旦失去了她这个中三品的战力,他又要如何对付唐智全?
几乎是全面崩盘的局面。
谢明臣看到贵女脸色不好,便尝试劝道:「堂妹,这事在堂兄看来,你真的尽力了。
俗话说的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已经足够了。那个小石头兴许就是这个命。这都找不到,咱就干脆不找了吧?」
谢晚棠眼晴看着地面,声音低落:「可是堂兄,我如果放弃小石头,小石头必死无疑谢明臣这几天也有点烦了,直接道:「他不过是个乞弓,总会死的。没有这档子事,
兴许来年冬天也会被冻死。而你是我谢家的贵女,你一出生就是家里的宝贝,你们能一样吗?」
谢晚棠听到这话,眼里闪烁着不服气:「怎幺不一样?不都是一条命罢了。」
「这」
谢明臣无话可说。
别家身份高贵的女郎,巴不得整天琴棋书画,巴不得看不见脏兮兮的乞弓。他家这位倒好,乞写没了,反而上赶着去找。
听说他这位堂妹,从小被爷爷哥哥捧着手心宠着,虽然家教好,没有无法无天,但却养成了天真烂漫的性格,一点不知道世事艰险。
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估计主脉的家里人心里同样清楚此事。这次让她来到京城,就是想让她亲眼看看,什幺是残酷的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