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二百两,五百两,一千两,一千二,一千八—-三千两!」
「三千两?」
谢晚棠反问道。她分明记得,在他们离开赌坊的时候,张不凡好像只借了两千两。
多出的一千两,是怎幺来的?
「表兄,怎幺是三千两,不是只有两千两吗?」
何书墨理所应当地道:「我自己写了几张欠条混在里面了。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借钱哪有不收利息的?张家的钱,不坑白不坑。」
谢晚棠面露无奈。
她感觉她的表兄,真的好有意思。
有时候聪明得不讲道理,有时候又感觉他傻傻的,
真让人看不懂呢。
「喏。」
何书墨递给谢晚棠一百两。
谢家贵女连连摆手:「表兄,我不要。」
「不是给你的。那个小石头,被绑走这幺多天,张家总得赔他点精神损失费吧?而且,你记得跟小乞写说,让他拿上钱,能走远就走远点。等我把张家打急眼了,小心报复。」
谢晚棠接过银票,身子朝他的方向倾斜了一点。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倾斜动作的靠近下,似乎已经不够一尺了。
「表兄其实也是个好人呢。」
「我可不是什幺好人啊。」何书墨连忙和「好人」划清界限。
他信誓旦旦地道:「如果换做是我,张家无论拿什幺石头来威胁我,我管都不管的。」
谢晚棠想了想,道:「如果,换一个你亲近的人威胁你,你也不管吗?」
「那得看有多亲近了。」
「很亲近的那种。」
「那是多亲近?朋友,还是远房亲戚?」
谢晚棠偷偷打量何书墨的表情,小声问道:「如果是娘子—之类的呢?」
她看到,何书墨咧嘴大笑,然后说出最霸气的话:「敢动我娘子一根毫毛,我一定把张家挫骨扬灰!」
谢晚棠愣在原地,因为她曾经见过这样的表情,来自她的亲哥谢晚松。只不过,她哥哥嘴里的人是她,而何书墨嘴里的人是他的娘子。
「怎幺了?」何书墨见贵女停了下来,扭过头去看她。
谢晚棠调整好心态,不经意的说:「表兄有点像我的哥哥呢。」
「谁?小剑仙?」
「嗯。」
「那你哥哥一定很帅吧。」
此话说完,谢家贵女发出一阵银铃似的,轻快的笑声。
何书墨自上次有幸见识「梨花带雨」这个成语所描述的画面后,再一次在谢晚棠的身上,见识到了什幺叫「花枝乱颤」。
何书墨对「花枝乱颤」的评价是: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