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采韵拉着玉蝉的小手,说什幺都要给她置办几件首饰。
谢夫人出行用的马车中,两位女子贴着身子,准确地说是谢采韵贴着玉蝉,亲昵地坐在一起。
车厢角落,何书墨像一包放过期的零食,安静待着,无人关心。
玉蝉话虽不多,性子闷闷的,但何书墨能看出来,他娘是真挺喜欢玉蝉的。不对,准确的说,
只要是长得漂亮,身材好,守规矩,「好生养」的姑娘,他娘貌似都很喜欢。
玉蝉这种闷闷的性格,很容易相处,很难有什幺婆媳矛盾。
归根结底,谢夫人只是想快点抱孙子罢了。她有什幺错呢?
但这也不能怪谢夫人着急,毕竟楚国男子,十六七岁成亲结婚的大有人在,他二十岁不婚不娶,虽不算老,但也的确不小了。
京城某家谢采韵常来的珠宝铺子。
谢夫人拉着玉蝉,东逛逛西逛逛,不时拿出首饰,往她脸上比划。
每每看到玉蝉精致的容颜,与她手里漂亮的首饰相得益彰,谢采韵便恨不得把脸给笑烂了。
好好好。
只有她孙子的娘亲漂亮又有气质,她的孙子才会生得聪明好看伶俐。
「来,这个簪子包起来,还要这对耳环,都给我包起来。」
玉蝉是楚国姑娘,不是地球诈骗犯,楚国姑娘讲究无功不受禄,不会轻易接受飞来横财。
她毕竟是假扮的「何书墨女朋友」,并不是真的何府少夫人。因此,她一点都不想要谢采韵送她的贵重首饰。
玉蝉将目光投送在何书墨身上。
何书墨无所谓地道:「你拿着吧,我娘喜欢你,你收下,她就高兴。就当是计划的一部分。」
玉蝉见何书墨靠不住,又看向谢采韵。
「婶母,我不要。」
谢采韵更加霸道,拿着首饰直往玉蝉怀里塞。
「好孩子,婶母的一点心意。你拿着吧。你第一次来咱们家,怎幺能一点表示都没有。拿着吧好孩子。」
玉蝉完全不过谢夫人,只能半推半就收下何府价值不菲的礼物。
采买好首饰,谢采韵又领看玉蝉走在京城街上。
玉蝉虽然清冷,但架不住谢夫人太热情了。一路拉着她说个不停,但凡是玉蝉多看一眼的东西,谢夫人二话不说,直接买下,交给家里的仆人打包放回车上。
就连何书墨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一向持家的老娘,买东西是可以不讲价的。
京城的商业街十分热闹,哪怕玉蝉快习惯了谢采韵的热情,但她还是受不了周围繁多的注视目光。
何书墨估摸着快到福新茶楼了,正好把招待何母的任务丢给茶楼掌柜,让玉蝉得空能再歇一歇。
平心而论,蝉宝今天的表现中规中矩。但架不住她硬体底子太好,让谢夫人相当满意。
何书墨盘算着,今天回家,趁着老娘心情好,立刻问老娘要八字,然后即刻去程府退婚。一刻都不耽搁。
「何公子。」
一位女子声音,忽然出现在何书墨耳边。
何书墨吓了一跳,看向身旁,发现居然是李云依的女侍银釉。
「银釉?你——」
银釉语气简练:「我家小姐发现有人跟着你,特地让奴婢来告诉公子。」
跟着我?
何书墨往后一瞧,只见程若宁若无其事地走在街上。
她怎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