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何书墨在逗妹妹玩的时候,在吏部憋了许久的卫尉寺调令,终于由吏部侍郎亲手送到了御廷司。
“恭喜啊何大人!”
吏部侍郎杨悠之满脸笑容。
“辛苦杨大人。”何书墨客气道。
“分内之事,分内之事。何大人年纪轻轻,官至四品,前途无量啊。何大人以后若对职务调动有所不解,尽可来我府上,当面相商。”
杨悠之对何书墨抛出橄榄枝。
此前,他曾经因为张权的暗示,将何书墨调入勇武营。
如今张权既倒,此事无人知晓,能不提就不提了。
何况,现在张家落幕,而何书墨俨然是楚国朝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没有人会愿意重提旧事,得罪一位前途无量的新人。
“一定,一定。”
何书墨拱手,送走杨悠之。
他现在也是体会到了,什么是“弱小时候,身边坏人无数;强大起来,所有人都是好人”。
“不怪有些君王分不清忠臣奸臣,这一张张笑脸,放眼望去,都是忠臣,没有奸臣。”
……
京城,章府。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笑眯眯地端详着手里的石头。这石头并非路边地上捡的,而是楚国珠宝商人从姜国运回来的玉石毛料。
毛料成形复杂,一块毛料能开出什么品质的玉石,完全没有定数。就算有李家的百炼道脉参与“鉴宝”,准头也不会太高。
不少京城的高官显贵,不爱成品玉石,就喜好这些能开盲盒的毛料。
卫尉寺卿章荀,便是其中之一。
“老爷,老爷。邹府传话的来了。”章府仆人匆匆来报。
章荀放下石头,问道:“他说什么?”
“邹府的人说,何书墨的调令已经发下去了。何大人明日上任卫尉寺!”
“唉呀!”
章荀两手一摊,背着手来回走动。
“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何书墨那个小子!这小子短短半年,从一介七品押司,晋升至鉴查院御廷司五品司正!经手的大案,扳倒的京官,数不胜数。谁不知道他是娘娘眼前的红人?如今这尊大佛来到我卫尉寺的小庙,我这里装得下他吗?”
何书墨任职卫尉寺少卿的事情,贵妃娘娘曾经问过他的意见。
作为久在朝堂的老人,章荀哪怕猜不出娘娘的深意,也能看出娘娘这是要“分权”!
分他这位卫尉寺主官的权力!
何书墨年轻,劲大,来卫尉寺肯定是要干事的。干得好,功劳是娘娘的,是何书墨的。万一干不好,相应的罪责,他这个卫尉寺卿肯定跑不了!
这种大麻烦谁愿意接受?
楚国早期的卫尉寺,曾经有管理军器,储备仪仗,为朝廷大型活动,提供仪仗队列、道具用具等职权。但随着职能变迁,卫尉寺相继失去了管理军器,甲胄验收等权利。
自从楚帝开始尝试修长生后,卫尉寺便连参与朝廷大型活动的权力,也事实上失去了——皇宫没人,礼部都闲赋下来,卫尉寺根本没机会举行什么活动。
现在的卫尉寺是实打实的清水衙门,一年到头没几件大事。
这要是再被何书墨分权,章荀几乎等同于辞官隐退,与世隔绝了。
他能不着急吗?
“去,把母亲请来。此事我要问问母亲的意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