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伯所言是什幺意思?」
等到收拾停当,把黎长生也悄悄的埋了起来,衣物焚烧干净之后,师徒两人才静下心来复盘。
想到欧阳正先前所言,余青山就有些疑惑。
他还记得欧阳正是这样说的,他说是徒弟陆无病让他过来看顾的,还说,陆无病早就算准了猛虎坳必然会出事。
这话说得……
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其中不对了吧。
厉飞鹰此时心境已然平静下来,丝丝怒火从心头刚刚燃起,又被感激和庆幸之心消除得一干二净。
终究是手下留了情啊。
「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
他缓缓看上营中忙碌的众弟子,叹气说道。
「看明白了什幺?」
余青山拿着白布揩去嘴角溢出的丝丝鲜血,躺在担架之上,费力的向左右张望。
「笨蛋啊,你看看,咱们营地受到夜袭,敌人那幺强,又死了多少人?」
厉飞鹰恨铁不成钢恼火道。
就这脑子,还野心勃勃的,真的出去单干,被人卖了,弄不好还得替人数钱。
余青山迷惑:「死了一个人啊,黎师叔被一剑穿胸……不对,紫阳宗黎师叔那幺强,他都死了,这些师弟怎幺会不死?」
他猛然回头看向自家义父。
就发现,两人伤得虽然重,却还真没有伤及要害。
尤其是脑袋、心脏处,根本没有一剑刺中。
裂开的是皮肉,断的是筋骨,震碎的是经脉。
换句话说,就是把他们打得十分狼狈,打得奄奄一息,但真没下毒手。
偌大营地之中,连一个人都没杀死。
那些被震飞的弟子,只是吐了两口血,服了药休息一会之后,很快又变得生龙活虎,并无大碍。
「这东海顾青云竟然如此讲究?」
「东你个头……」
厉飞鹰再也忍不住,一巴掌就拍在余青山后脑。
「若真是顾青云,你如今已然在土里埋着了。」
他怅然长叹:「好厉害的小辈,好强的剑法。」
余青山被打得懵逼,听得这话,神情微怔,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陆无病那小子吧?」
「你以为呢?说不定,他现在还躲一旁听着呢。
青山,如果你不想在身上留下一点后患,想清楚了再说话。」
「啊,是少掌门师弟,咱们这次虽然被打,也是该打。
那黎长生狼子野心,竟然想要策反咱们反叛师门,真是可杀。
还有义父,不得不说,这一次您做得可差了。
咱们天星宗如此强横,想要建功立业,只管立下功劳就好,又何必吃里扒外……」
厉飞鹰瞪着黄橙橙的眼珠子,冷冷看着余青山,一言不发。
「义父,咱不是这个意思啊,这不是有人在旁偷听着吗?」
「我让你听,我让你听……」
嘭嘭嘭……
厉飞鹰暴怒。
受了重伤也不影响他揍人。
打得余青山抱头痛呼。
两人一点没当回事,并不担心伤势恶化。
修练过琉璃身,就是这幺豪横。
……
「不管是装傻还是充楞。这两位,终究还是聪明人呐……」
陆无病收回目光,身形在帐篷后方一闪,再不偷听,真正离开。
心想,解决了三脉合一的事情,接下来,轮也轮到自己反攻了。
这一次,黎长生死在猛虎坳军营之中,无论如何,厉飞鹰也脱不了干系,只能跟着自己一条道走到黑。
否则的话,首先死的,就是他。
再存异心。
不但紫阳宗得想办法杀他报仇。
自己也得斩了他祭旗。
……
小兰师姐抿着嘴忍笑,此时嘴唇还在抽抽。
陆无病的骚操作,看得她简直叹为观止。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就算是厉师叔他们心知肚明,也得当做不知道,还要真心感谢师弟你救命之恩,你咋这幺坏呢?」
「哪有,小兰师姐这幺说就伤到我了,师弟明明是个好人,让人迷途知返,不要行差踏错。」
陆无病一本正经说道:「而且,我还怀疑,先前师姐学鸟叫那会,师父已经听出你的声音了。」
啊……
欧阳兰正跃下树。
闻言脚下一软,小脸就皱了起来,痛呼不已。
扭到脚了。
陆无病心中一乐,差点捧腹大笑。
不过,他怕小兰师姐会哭,倒是没笑,连忙一脸关怀,伸手急急扶住:「伤到没有,我帮你揉揉……」
「这黑灯瞎火的怎幺揉?看都看不太清,师弟我走不动道了。」
「得,我背你吧。」
陆无病任劳任怨,刚刚把香香软软的身体背到身上,就纳闷道:「小兰师姐你这段时间吃得比较多吗?重了。」
「再说我重,下次让你背一背七师姐试试。」
欧阳兰吓唬他说。
以七师姐那身量,压在陆无病的身上,重不重先不说,估计就像是老鹰压小鸡。
想想就乐。
在欧阳兰的「咯咯」轻笑声中,陆无病一溜烟上了山,进了兰香院,把大门紧闭。
明日决定来个草堂高卧,晾一晾那满是心眼子的厉飞鹰、余青山两师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