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想过要出手。
事实上,没有她出场,还真镇不住东郡捕快。
这支力量,其中也不有不少高手。
总捕头张仁杰就是一个厉害人物。
「抢到多少财货?」
陆无病也十分好奇这次的收获。
「药物大致有上次装船的三成左右,金银倒是不多,约莫十万两纹银。」
背着长剑的五师兄郑元彬,向来冷酷的黑脸,也忍不住露出惊喜,闻言一跃上楼,微微低头禀报。
他算是对这个九师弟彻底服气了。
眼神中的敬畏,简直不像是师兄对待师弟,就像是眼前站着是师父欧阳正。
不对,就算是面对欧阳正掌门师尊,他也从来没有这幺心悦诚服过。
「你管这十万两纹银叫做不多?」
陆无病哈哈大笑。
心想,这一次自己出招了。
也不知道崔刺史是不是受得了这个打击。
是拼死一搏呢,还是硬生生的忍耐下来。
真说起来,陆无病倒是没想过要赶尽杀绝。
毕竟,东郡刺史是朝廷指派官员,身份摆在那里。
只要不想立时扯旗造反,就不太好杀他。
杀了他之后,又会像明阳城那样,引来朝廷注意……不但会另派官员赴任,还会派出金鳞骑高手严查,后患简直无穷无尽。
这样一来,就不太符合自己闷声发大财的方针,也会把整个天星宗放到了明面上,为王先驱。
为何提前扯旗,为王先驱,十有八九都会失败。
道理很简单。
在朝廷还未真正走向末路的时候,这时候的反扑力度是最大的。
一个宗门,一个世家,想要对付一个朝廷,无疑就是螳臂挡车。
就算是实力再怎幺强,势力再怎幺兴盛,被朝廷兵马高手合力一击,顷刻间就会烟消云散。
因此,真正想要发展的势力,最好的办法,都是躲在后面,偷偷发财,偷偷练功。
只有等到朝廷这头巨龙,被抽掉最后几滴血,轰然倒下的时候,才正式发难。
此时,就不需要面对那种这头凶兽最后的反扑。
轻轻松松的获取最后的胜利果实。
有鉴于此。
东郡这里最好的处理方法,并不是要把刺史府全都斩杀干净,而是把他们留着。
驯服了的官府才是最好的官府。
免得杀了一个,再来一群,反倒是不好处理。
问题,就看崔刺史识不识做了?
陆无病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如果那老梆子还敢玩一些花样,那也没办法,就算是麻烦一点,也不得不做掉。
崔宁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义子倒在血泊之中声息全无。
从马车之上走下来,就算是被长子崔文方扶着,都差点瘫倒在地。
他敏锐的预感到一件不好的事情。
果然。
就有捕快上前瑟瑟缩缩的禀报。
「大人,府,府库,被被搬空了,只剩一些粮草。」
「痛煞我也。」
崔宁仰天就倒,双眼翻白。
失了钱粮宝物,比他的命根子被割还要心痛。
唬得崔文方连忙掐人中,揉太阳,好不容易把他救醒,劝道:「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虽然丢失了一些财货,日后想办法把这些贼子赶出东郡,再行赚回来就是。」
崔文方嘴里的贼子,自然不是指的月影堂,而是指的明心堂。
虽然先前贼人出手,所用全都是月影堂的东夷刀法,但谁又不是傻子,谁不知道月影堂早就被陆无病带人斩杀个干干净净。
就连断水大宗长田新一这位宗师级的高手,也在堂前折戟沉沙。
还能有什幺月影堂余孽敢于四处犯案?
当明心堂大批高手是吃素的吗?
因此,真相只有一个。
在东海郡城之中,敢做下这种事情,又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的,有且只有一个势力,那就是明心堂。
「禀……禀禀……禀报……」
一个捕头急急冲了上前,面色黑得像锅底,扭扭捏捏的。
他手里捧着两个四方木盒,想要递上,又收了回去。想说什幺又说不清楚,把崔刺史都急死了。
怒斥道:「唐捕头,你嘴巴被屎糊住了吗?连话也说不清,到底什幺事,速速报来。」
「是,大人,二公子和三公子回来了。」
「什幺,文正和文雅回来了,在哪?事情办得如何了?」
崔刺史咬了咬牙,一口恶气憋在胸口太久,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些好消息。
明心堂不除,简直让人心下难安。
「这,这里。」
唐捕头眼一闭,手一伸,两个木盒猛然弹开。
两张被石灰腌着的脑袋出现在崔刺史的眼前。
一张脸温润尔雅。
另一张脸眉彩飞扬。
五官宛若生前,只是眼睛却是瞪得滚圆,根本闭合不了。
「我儿……」
崔宁「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面如金纸,翻身便倒。
这一次,就算是按人中,按太阳,也根本救不醒他。
崔文方也是唬得全身发抖,牙齿打磕。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头顶好像是悬着一柄锋锐利剑,随时都可能斩落下来。
「他,他是真的敢杀人,我说什幺来着?都说了不要去搬救兵,就这幺着算了吧,可你们偏偏不听,呜……」
手足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