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下，他继续说道：「第二，也是更迫切的，是华资实业对华夏人寿的增资。三百一十六点八亿，就算通过定向增发募集，我们作为第一大股东，为了保持控股地位，必须拿出真金白银跟进认购。这笔钱不是小数目。」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而且，监管层那边的风声越来越紧，对保险公司的股权投资审查异常严格。万一……我是说万一，增资方案被否，华资实业的股价必然雪崩。我们质押在各大银行手里的华资股票，就需要补充巨额保证金。那将是毁灭性的。」
房间里陷入死寂，只有空调系统发出微弱的运行声。维多利亚港湾的霓虹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萧剑桦阴沉的脸上明明灭灭。
「还有个坏消息，」陈默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们通过恒泰证券和静海银行争夺甬江城投35亿的承销权彻底失败，这样我们也无法通过以前设计的现金流质押ABS套娃方案，获取现金。」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还镇定自若的萧剑桦突然暴怒，猛地将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其戳穿。
「到底是谁把那份ABS合约透露给静海银行的！我如果查出这个内鬼，老子就把他沉到海里喂鲨鱼！」
陈默寒蝉若禁，不敢开口。
这个所谓的「ABS套娃」，是他盘活旗下众多缺乏流动性的应收帐款的关键一步，能将未来的、不确定的收益提前变现，如同变戏法一样变出几十亿的救命钱。如今，戏法被当众拆穿，这条路被彻底堵死。
萧剑桦胸口起伏，愤恨难平。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
他一手构建的敏天系，就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必须依靠不断的资本运作和杠杆才能维持不倒。万家文化和华夏人寿，是他布局中至关重要的两颗棋子，一个掌控传媒喉舌，一个握有源源不断的保险资金。可现在，这两步棋却成了最沉重的负担，几乎要压垮整个体系的现金流。而方青叶又亲手搬走了他脚下最后一块垫脚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