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匣子一打开,戴安澜就说个没完:“还有那汤恩伯,他根本就没有修任何工事,別说大炮了,就连重机枪我感觉他都不想带著,这哪是正面作战层层诱敌,分明就是隨时准备跑路的跡象。”
“我们的人刚到淮河边上,他就让85军回撤上蔡,將阵地让给了我们。”戴安澜一拍桌子:“哦,对了,特么的留了一面假旗子给我们。”
“这淮河边上土地多水,白天一铲子下去,他娘的就一个白点!”戴安澜气呼呼的起身,做出了一个下铲子的动作:“起初我还不信,將那个工兵营长臭骂了一通,结果人家脾气也倔,找来一把铲子,拿脑袋跟我赌。”
“我当时被汤恩伯一气,拎著铲子就衝上阵地,结果一铲子下去,別说白印了,木质的铲柄直接断了”
说到这里后,沈復兴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淮河不能守?”
戴安澜摇头:“决不能守,我这几日一直在淮河观察,淮河平原地势自不必多说,光是渡口便有十数处,处处守,便处处受制於人,兵力分散不说,万一日寇渡河,怕是跑不掉。”
“跑不掉跑不掉.”沈復兴点起一支烟,走到办公室的大地图前。
“日寇这次大量集结战车、卡车,只要开动起来,机动性比夏日要快上好几分。”戴安澜又喝下几口热水,感觉身体逐渐回暖,便来到沈復兴身边,指著地图继续说道:“淮河在这里呈现一个n字型,槐角镇、正阳渡口太多,日寇只要选择一地渡河,部队很难逃脱。”
沈復兴点头:“没有工事,根本无法阻止日寇过河,这天气短期內也不会有变化,你说的有道理,我要去一趟老河口。”
戴安澜又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不仅如此,这次南下,我发现第五战区补给情况糟糕透顶,让我们加入,恐怕.”
沈復兴嘆了口气:“无论如何,汤恩伯部的战力你总能看出来吧?”
可谁知道,戴安澜竟然继续摇头:“我在路上碰到了孙连仲司令的部队,应该是第59军的,士兵穿著单衣,依靠往里面塞稻草取暖,每天吃的都是杂粮,就这还不一定每天都有,后方各处抓民夫运输,但仓库里粮食不足,一天两顿杂粮饼子就算是好的。”
“在我回来的路上,让士兵们留下一些大米,人一个旅长差点就给我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