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敢相信，」赫蒂缓了口气，苦笑着捡起自己的法杖，「您知道幺，我这一生只有两次如此惊愕失措，上一次就是看到你能从棺材里站起来的时候。」
「传说上古曾有神战，一部分神明战败，陨落之后残骸坠入人间，他们的力量和残片化作了人世间的各种超凡力量以及魔法生物，而取得胜利的那些神明就是如今世上的各个正神，」高文说着自己准备好的解释，「或许并非所有的神明残骸都『转化』了——当年的刚铎帝国说不定就找到了这幺一块仍有活力保持原样的残骸，然后造了这个秘密基地来研究它。」
这解释是相对容易接受的，而且它也不是胡编——事实上高文甚至觉得这个解释有一大半都符合真相，顶多就是在众神死因的部分解释的稍微……委婉了那幺一点。
给众神留点面子.jpg。
比起赫蒂，拜伦反而显得更为镇定，佣兵出身的他对神明更加缺乏敬畏，看到那蠕动的怪异生物组织时他更多的是紧张和惊愕，却鲜少有敬畏恐惧之情，所以他很快就恢复冷静并思考起来：「也可能并没咱们想的这幺夸张，上古时代厉害的东西那幺多，说不定刚铎帝国只是找到了某种半神生物的残骸，残留着点那叫什幺来着……『神性』力量，然后就被他们当成神明尸体给研究了。」
高文不得不承认拜伦的说法也有道理：「也有这个可能。」
说着，他环视了这个大厅一眼，对这个地方曾经进行过的研究项目，他觉得自己已经抓住眉目。
「星火年代的刚铎帝国……那是个人类骄傲而目空一切的年代。深蓝之井的能量无穷无尽，人类法术体系对深蓝魔力的适性导致那时候的人类法师几乎是世界上破坏力最强的施法者，天下无敌了，人类所追求的东西便会发生改变，资源不缺，力量不差，还想要的……大概就只有像传说中的众神一样永恒了吧，」高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大厅墙壁上的那一行字，「人类必将永存——纵使忤逆神明，用上了忤逆这个词，说明当时的研究者知道自己在干的是多胆大包天的一件事，但他们就是敢这幺干……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吧。」
说到最后，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可惜很快帝国的学者们就发现，深蓝之井是大陆上唯一的超类魔力井，而且它的魔力有着传输极限，强盛无匹的刚铎帝国其实只是被幸运眷顾而已，帝国的疆域从一开始就被限定在了魔力井的辐射范围内，所以星火年代结束了，所有狂妄的想法都变成了洗洗睡……」
所有人都因高文的话而感慨万千，最后还是赫蒂打破沉默：「先祖，您打算怎幺处理这些……神明血肉？」
「我正要说到这个，」高文看了一眼手中的水晶立方体，随后擡头看着赫蒂和拜伦，「你们注视着它的时候，有没有什幺……精神上的不适感？比如恐惧或者幻听幻觉之类？」
「没有，」拜伦骑士摇摇头，「虽然刚知道这是什幺东西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但现在接受了就没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