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谈话期间,传来阵阵轰炸声,震得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
这声音来自五六年前未经政府批准私建的采石厂,满载着石头的黄色卡车时不时从他们身边经过,司机旁边总是坐着一个满身灰尘的小男孩。
在村子里逛了一圈,德瓦拉姆又带着穆纳去了自己家做客。
那里人很多,吵吵嚷嚷,穆纳名字都没记住几个。
他们以前都是割命党员,有店主、律师、服务员还有家庭主妇,他们仿佛都因为各自的政治活动而为自己增添了一道光环。
穆纳还见到了德瓦拉姆的妻子戈达瓦里,她是个肤色略黑、长相漂亮的女人,脚有点儿跛,在学校当老师,同时也是丈夫的助手。
喝茶的时候,德瓦拉姆向穆纳讲述以前的割命党的事,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补充。
在早些年时候,他们的党派叫新民主割命党,地地道道的左派,是从事地下工作的纳萨尔众多派别之一。
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印度数得上名的党派,几乎都对割命党喊打喊杀。
尤其是城市里的政客最为仇视割命党,他们指派警察暗杀大量的割命党人。
很多人为了保命,要么远走他乡,要么退出政党隐姓埋名。
直到90年代后,政府才允许他们公开活动。
但经过那么长时间的迫害,哪还有什么割命党,多数人又重新做回了小老百姓。
德瓦拉姆如今也只是以左派的身份,掌管赫尔多伊地区的农业工人工会。
“可惜长达二十年的打压,连当初的武装部队都散了。”
“你们还有自己的武装?”穆纳惊讶的问道。
“那个年代可不稀奇,你没有枪那就死路一条。我们得自己保护自己,不然我们就得被所谓的上层暴民赶尽杀绝了。”
“上层暴民?不是警察?”
“嗨,那时候我们准备在农村进行土地再分配,上层农民比警察还恨我们。”德瓦拉姆笑道。
穆纳听的瞠目结舌,就连他都没想过这么激进的政策。
在印度谈土地再分配,那跟急着见湿婆神没区别。
他甚至好奇,德瓦拉姆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些上层农民是这里的地主吗?”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