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建那栋房子和购置家具,我欠了好多债。现在我自己住在库瑟尔村一间租来的陋室里,而我那栋豪华的房子则租给了别人。”
他笑着给德瓦拉姆讲自己的故事,那些穿着点点油渍衣服的工人在离开之前,都要在他这里签名,然后经过保安们的检查。
卡车缓缓地跟在工人们后面,卡车柴油机排放出的废气弥漫着整个院子。
一位来自比哈尔地区的保安过来向卡西克请假,那个保安有一双大眼睛,很惹人注意。
他戴着金耳环,胡子也被细心地卷了起来。当面对自己下属的时候,卡西克的神情立马严肃了起来。
德瓦拉姆很惊异地发现卡西克还保留着一点儿军旅生涯的印记,尤其是当他穿着制服巡视那些同样穿着制服的下属时。
“你来工厂多久了,对这里的工人很熟悉?”他问。
“我三年前终止了自己的小生意,到一家私人保安公司工作。然后就被派到这片地区不同的工厂,来到苏尔钢铁厂也只是七个月之前的事情。”
“所以你对这里很熟悉?”
“可以这样说,”卡西克摆摆头,“我手下有十六名保安,还有一个女保安,都是在库瑟尔干活的老人。”
他解释说:“工厂每天都会雇兰巴达女人来打扫卫生和做饭。她们走的时候得好好检查,每次她们能偷大约三四公斤的铁藏在衬衣里带走,然后卖给废品收购商,这样能赚一笔不小的钱。”
在工厂的等级制度方面,卡西克属于具有特权的阶层。他拥有稳定的工作、不错的薪水以及诸如年假之类的福利。
从阵营角度来讲,他属于维护工厂利益的那一方。
这很好,正是德瓦拉姆想要的。
“工厂的一千多名工人中,有多少是本地工人,比如那些兰巴达人?”
“可能有一两百个,他们人不多,却很有影响力。”
“我懂,因为他们的家人也在这儿,是土生土长的库瑟尔人。”
“就是这样,拔出一根,能带出一大片。”
“那又有多少是刺头呢?就是喜欢搞事的那些人。”
“嗯?”卡西克看了他一眼。
“听着,”德瓦拉姆凑近道,“这是苏尔先生交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