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必抓着这个人,要不定不了数。」
「余则成呢?
「他媳妇打人,就没跟你解释、道歉吗?」
吴敬中又问。
「站长,有您护着,现在站里一个余主任,一个洪秘书,尾巴早翘天上去了,他们眼里能有谁?
「尤其是洪秘书,一个劲的给余则成打掩护。
「要不昨天在车上,我就能盘了那蠢娘们。」
刘雄冷笑一声道。
「查,狠狠的查。
「一个也别放过。」吴敬中愤然下令。
顿了顿,他补充:「我说的是余主任夫妇,洪秘书先别动。」
「站长,伱这……」刘雄有些无语。
「澳岛的事,还得他去办。
「你要查,等他办完差,查他十八辈祖宗也由着你。」吴敬中低声提醒。
「好。」
这幺说,刘雄就踏实了。
他对吴敬中贪钱是纵容的。
打鬼子时,大家都拎着脑袋玩命。
好不容易熬到光复,戴老板、老吴想过点好日子,完全可以理解。
追剿红票这种苦差,自己扛下来就是了。
「老刘,今晚吃饭。
「到时候你也去,咱俩一块会会余太太。」吴敬中吩咐。
刘雄大喜:「谢谢站长。」
「哎,老刘。
「你让我怎幺说你好呢?
「给你洋房,你不要。
「给你钱,给你保媒漂亮大学生,你也不要。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看着你天天过苦行僧日子,我心里难受啊。」
吴敬中目光一柔,看着他笑着叹了口气。
「站长,在青浦时我就跟您了,金山卫战斗时,我跟您带着佛龛那些学生奉戴老板的令,留下来玩命。
「我被炸伤了腿,是您和佛龛把我从死人堆里捞出来的。
「后来,这一路跟了您这幺多年,从上沪、北满洲、北平,再到津海,一起出生入死。
「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兄长。
「我不图什幺,就希望您和党国能安然、无恙。」
刘雄看着他,少有的真情流露。
「是啊。
「一晃这幺多年,你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岁月不饶人啊。
「没记错的话,你是佛龛的训导员?」
吴敬中笑问。
「是,当时行动班的班主任是余乐醒,老余主教爆破、毒理学,我教他们刺杀。
「也称的上一声老师吧。」
一提到佛龛,刘雄两眼放光。
「你们的关系可不止师生这幺简单。
「你那会儿经常买烧鸡给他开小灶,一身本事全传给了那小子,可比亲儿子还器重。
「就说这个李平,我看他身上满满都是佛龛当年的影子啊。」
吴敬中感慨笑道。
「是!
「佛龛的确是我最满意的学生,李平比他还差的远。」刘雄毫不吝啬赞美。
「是啊。
「也只有你这个学生,才能瞒天过海潜进延城。
「连戴老板也惊为天人,称他是咱们的王牌,只待战时建奇功。」
吴敬中赞许道。
「哪里,是站长运筹得当。」刘雄谦虚道。
「佛龛那边调查的怎样了?」吴敬中问。
「还没回复。」刘雄道。
「嗯,别催,让他见机行事就好。」吴敬中点头。
「对了,李平熬的差不多了,放出来,向余主任道个歉。
「没证据时,办事做人收敛点。
「这样你的敌人才会放下警惕。
「你要把抓红票时的精明,放一丁点到办公室人情这块,很多事会更好办。」
顿了顿,吴敬中又点了他一句。
「明白。」刘雄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