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奎一看,两眼圆睁:「怎,怎幺可能,詹先生天下无敌……」
「再无敌,也没十几把枪好使。
「来吧,把这份勾结詹清河刺杀孙院长的口供签了。
「峨眉峰同志!」
陆桥山冷笑道。
「你,你们……」
马奎瞬间面色惨白如纸,像斗败了的公鸡,彻底焉巴了。
「签啊。
「再不签,老子打死你。」
陆桥山拔出配枪,咔嚓,上膛拍在了桌子上。
他走了过来,擡手给了马奎两个耳刮子:
「这是教你下辈子做人的。
「记住了,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马奎怒火中烧,牙关咬死死的:
「陆桥山,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放心,有机会的。
「不过你做鬼也是个没蛋的,可悲啊。」陆桥山再狠狠拉了一波仇恨。
「押走。
「火车押运,票匪二次劫车。
「马奎,这回应该没人救你了吧。」
他干笑一声,摆了摆手。
老五和另外两个壮汉上前扣住马奎,押着就要往外走。
马奎知道人生已经到了倒计时阶段。
一想到陆桥山故意引刘全发去上沪找阿娣。
以及饱受无蛋羞辱之苦。
他心头的那股怒火瞬间腾了起来。
不行。
不能就这幺白白死了。
就算要死,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陆桥山欺人太甚。
今日正好拉他陪葬,也算是不亏了。
想到这,马奎暗中奔腾的血液化作了无穷的气力。
离审判桌越来越近了。
那把上了膛的枪,就在眼前了。
马奎勇由胆边生,猛地用肩膀撞开老五。
闪电般窜了出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马奎已经拿到了手枪,直接对准了陆桥山。
「马队长,别,别冲动。」陆桥山忙举着手,惊骇赔笑道。
「陆桥山,你别乱来。」
老五等人同时拔枪对准了马奎。
「呵呵,知道怕了!
「陆桥山,你屡屡辱我。
「不是想让老子变鬼吗?
「老子先让你去见阎王爷!」
马奎狰狞一笑,没有再丝毫犹豫,扣动了扳机。
啪!
一枪打出。
传来清脆的空转声。
不好!
马奎意识到不妙,那边精神紧绷的老五已经扣动扳机。
砰砰!
瞬间,马奎胸前绽起了血花。
「你,你……」
马奎浑身一颤,双目滚圆瞪着陆桥山。
「马队长,一路好走。」
陆桥山嘴角浮起一丝冷意。
噗通!
马奎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两眼圆睁,死不瞑目。
陆桥山快速上前,在马奎的脖子上一探,确定没了生机。
「马奎啊马奎,就你这拙劣的智商跟我斗,还差的远了点。」
他暗暗蔑然一笑,转过头来,起身照着老五就是一巴掌:
「蠢货。
「谁让你们开枪的。
「我这枪里没子弹,他杀不了我。」
「我!」老五人傻了。
没想到救人好处没讨着,还惹上祸了。
「听好了,马奎是毛局长点名要的人。
「马上给我写一份报告!
「回家好好拜一拜你们的老祖宗,祈求毛局长能饶了你们吧。」
陆桥山指了指老五和那几个刑讯员,夹着文件快步而去。
出了审讯室。
「吁!」
他心情愉悦的舒了口气。
马奎死了。
锅也有人背。
完美!
陆桥山径直上车,去找柳云琛。
……
次日。
京陵。
委座手持拐杖,在后花园徐徐踱步。
临江的潮湿。
岁月的侵蚀。
让这位元首的步履也渐渐变的沉重了起来。
「委座。
「津海站刚递上来的报告。」
陈布雷快步走了进来,厚厚眼镜下的双眼尽是不满。
「德邻勾结保皇余孽刺杀孙科?」
老头子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建丰:
「你什幺意思?」
建丰看了一眼,淡淡道:「孙院长今早刚回京陵,这调查会不会太草率、太仓促了。」
「吴敬中是你的老同学,你很信任他。
「这像是一个老资历上将所为?」
委座反问。
「不像。」建丰很畏惧父亲,涉及孙院长,不好直接点明。
「委座。
「先不说调查,光这封密信就漏洞百出。
「德邻的字我是熟悉的。
「这个人模仿虽然有几分神似,但一些细节处,如德邻提笔的习惯尾笔留钩子,但这个则较为平滑。
「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伪造的。
「目的就是为了嫁祸德邻,只是手段太过粗俗,令人可笑。」
陈布雷颇为气愤的说道。
委座没回答,缓步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一般甲种站的情报不会直接送到侍从室。
而是上交总部。
经由毛人凤处理,事关重大再上报。
显然,这是自己儿子建丰转进来的。
「连生性子急了些。
「很多事不是一蹴而就,现在不合时宜啊。
「告诉连生,此次平津之事,我已经知晓,他无须自责。」
喝了口茶,委座淡淡道。
「父亲,那这封信?」建丰问。
「既然是伪信,销毁就是,此事到此为止。」委座道。
「是,父亲。」建丰恭敬领命。
……
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