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得会演戏,更得会搭戏,否则什么时候把人翻挖砸了都不知道。
“不容易啊。”
洪智有亦是感慨。
“真的要走吗?”余则成突然道。
“真走。
“一块吧,你和吴次长留在这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洪智有道。
“不了。
“我,吴次长,张文诚都决定留下来。
“只要留下来就一定会有作用。
“再不济清洗些鬼子遗种,帮孩子们正一正教科书,夹点老头子允许的家国、故土情怀私货也是好的。
“或多或少能发挥点光和热。”
余则成笑道。
“可你想过没有,也许你这辈子也见不到翠平了。”洪智有道。
“当初结婚时,我们两个讨论过一旦分开的问题。
“她不怕。
“我也不怕。
“出来革命,本就是全大家,舍小家,死都不怕,乡愁、离愁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了,不还有你这个万事通吗?
“我相信你一定会找到翠平,有机会给我传个口信,打个电话知会下,我就知足了。”余则成淡淡道。
“好吧。”洪智有点头。
真正有信仰者,金刚不夺其志,财帛美色不乱其心。
余则成是一个真正纯粹的战士。
这也是他钦佩老余,视为挚交知己的原因。
……
到了监狱。
谷正文把况富春打的是死去活来。
况富春对于一切指控,只认定是诬陷,绝不承认。
“吴次长,洪督查。
“没辙了,后背的皮都给他扒了,就是嘴硬不招认。”
谷正文丢掉血淋淋的皮鞭,点了根烟走了过来。
“况富春,招吧,还能受点皮肉之苦。
“不要抱有幻想。
“这是保密局、国防部联合督办的案件,没有人能救你。”
吴志清刚正喝道。
“呵呵。”况富春咧嘴满是鲜血大嘴,干笑了起来,眼神里依旧满是得意。
他已经得到了消息。
陈院长要保他。
只要不死,就能保释。
挺着就是,反正这帮人再残忍,也不敢杀了自己。
“不招,那就打。
“叫秦双城来,我就不信他不招。”洪智有提议道。
“是。”
谷正文虽然自认手段了得,但比起秦双城那个残忍的酷吏,还是差了几分。
马奎骨头就很硬。
当初在秦双城手上,几个小时都没走到就全撂了。
他走到一旁刚要打电话。
就听到外边传来皮鞋的响声。
陈诚的秘书邵君走了进来,傲然道:“吴次长,行政院有例会,需要况富春过去列席,这是陈院长签发的提人手令。
“人,我得带走,没问题吧。”
吴志清看了眼手令,有些为难:“周长官呢,提人我得请示他。”
“周长官去台南空军基地视察去了,他说交由你全权处理。”邵君道。
“这……”吴志清皱起了眉头。
陈诚除了是行政院长,还兼了很多职务,在湾岛是绝对的二号人物。
他签发的手令,直接打回去,不符合程序。
而继续上报,按照程序,也是由周至柔呈报侍从室,再转达给委座。
繁琐不说。
关键未必能等到委座的批复。
这案子是审还是不审了?
他看向洪智有。
洪智有正在看材料,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邵君一样。
“咳咳。”余则成提醒了一声。
洪智有这才漠然的抬了抬眉头:“谁的手令?”
“陈诚,陈院长。”邵君声音提高了几度,以示不满。
“不行。”洪智有冷冷打断。
“你什么意思?”邵君还以为听岔了。
“此人事关通票,兹事体大。
“委座此前曾对保密局有过指示,凡通票之事,当做首要之务,上不封顶,凡通必究。
“我看况秘书长嘴硬的很,必然还有更大的后台。
“谁知道那人会不会也是红票?”
洪智有侧头看着他,冷冷道。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包括吴志清无不是汗流浃背。
洪智有这明显是在攻击陈诚。
影射陈院长极有可能是红票。
“你是谁,口气如此狂妄,就不怕惹祸吗?”邵君呵斥道。
“连我都不认识?
“不看报纸的吗?
“洪智有,八胜园资料组督察处处长,保密局驻点督察长。
“至于你说的惹祸,是指我会得罪陈院长吗?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