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平。”余则成激动喊道。
“余则成,你很威风嘛,都开大马了。”翠平背着身哼道。
“是,是宝马,智有的。”余则成连忙道。
“这么有钱,没在湾岛、香岛找一个吗?”翠平问道。
“我对着委座发誓,我绝没有背着你找女人,从没有,一点心思都没动过。”余则成举着手信誓旦旦道。
“噗嗤。”
“你呀,还是这么装,在外边人模狗样的,回到家净会骗人。”
翠平突然笑了一声,转过身来已然满脸是泪。
“翠平!
“我想你。”
余则成一把冲过去,紧紧搂住了她,头埋在她的发丝里喃喃,生怕这一切都是梦。
“想我呀。
“怎么不早点回来。
“你知道吗?
“罗兵说湾岛牺牲了很多同志,我以为你也……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你知道我和孩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成余没爹,人家说他是野种、杂种,我就跟别人打架。
“孩子问我爹是谁,我连你的名字都不敢说。
“你明明是英雄,是同志。
“你明明为了党流血流泪。
“你明明是我的骄傲。
“可我不能说,老余,你知道我有多委屈,多难受吗?
“我不怕你牺牲,我就怕别人瞧不起我男人,把你想的一文不值呀。
“呜呜!”
翠平亦是用力捶打着他,憋屈多年的委屈全发泄了出来。
“我知道。
“我都知道。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余则成眼眶酸涩,把她抱的更紧了。
“翠平,我回来了。
“我们回津海好吗?我再也不走了,哪也不去了,咱们一家子圆圆整整的。”
他沉声道。
“嗯,别忘了带我打个结婚证,办个正儿八经的仪式。
“县太爷盖章子的那个证书,现在不得作数了。
“孙子都给你带好了,你可不能不认。”
翠平松开他,一本正经道。
“一定,一定。”余则成点头。
说着,他看着床上的小孙子,捏了捏小脚丫道:“我大孙子长的真好看。”
“好看啥。
“也不知道这一个个中了啥邪,都是眯眯小眼、大嘴巴,啥不好专像啥。”翠平撇了撇嘴道。
“小眼睛不好看、大嘴巴好看,像奶奶。
“叫啥名字?”
余则成拉着她的手,温声笑问。
“你们读书的就会说好听的。
“张解放,我取的。”
翠平嗔笑一声,扬起下巴得意道。
“什么?”余则成愣了愣。
“张解放啊,你不喜欢啊。”翠平张着大眼睛眨巴问道。
“喜欢,喜欢,好名字。
“不过这姓回头得改姓了,余解放。”余则成道。
“那是必须的。
“都怪你,我这一哭妆又了。
“歌舞剧团的人给我画的,多少年没画了,老稀罕了。”
翠平坐在镜子前,有些可惜道。
“回津海画,你以前画的比她们画的好看。
“梅姐、马太太也回来了,回头搭个婉秋,你们还能搓麻将。”
余则成笑道。
……
中午,饭桌上。
“廖市长,洪先生,余先生,我们跟易县组织部联系了,他们确定了陈桃同志的身份。
“我们根据组织程序,决定恢复陈桃同志的党员身份。”
冯县长当众宣布。
“谢谢县长。”翠平站起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当不起,当不起。
“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我就是靠修水库、修公路混上的县长,受不得。”
冯县长忙摆手道。
“受得。
“修水库、公路那也是干革命。”翠平笑道。
“洪先生,那我们县茶林投资的事……”冯县长问道。
“投。
“这边的茶就是香,师弟,不比站长以前喝的杭城龙井口味差,信我亏不了的。”翠平打起了包票。
“先期投资五十万元,回头我就让津海那边往财政账户转款。”洪智有道。
“五十万!
“洪先生,谢谢您,我代表我们县……”冯县长眼一圆,激动的连忙躬身。
“好了好了。
“投资也是革命嘛,工商不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