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洪智有刚到办公室,周乙就走了进来。
“高科长让咱们去趟保安局。”周乙的语气平淡无波。
洪智有这才想起来叔叔还在保安局兼着一个高级督查的虚职。
虽然从不管事,但偶尔露个面,也是必要的姿态。
两人驱车来到保安局。
陈景瑜早已在门口等候,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洪股长,周队长,快请进!”
一番客套后,陈景瑜亲自领着二人,走向地下审讯室。
阴冷潮湿的走廊里,回荡着凄厉的惨叫。
审讯室的门一推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混合着尿骚味扑面而来,简直令人作呕。
张淳元和张峰父子俩被吊在刑架上,早已不成人形。
张淳元的一只眼睛被打得血肉模糊。
张峰的十指指甲被悉数拔光,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洪智有进来的时候,两个刑讯员正拎着木桶,将一桶桶辣椒水狠狠地泼在父子二人的伤口上。
“啊!
“别泼了!求求你们……”
陈景瑜像是没听见那撕心裂肺的哀嚎,笑着对洪智有介绍:“这父子俩倒也算聪明,嘴硬得很。
“都打成这样了,还是死活不肯在口供上画押。”
刑架上的张淳元听到了动静,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到了洪智有,顿时爆发出求生的渴望。
“洪股长!洪股长我错了!”
他声嘶力竭地哀嚎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高抬贵手,给我一条活路吧!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啊!”
洪智有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拿起桌上的审讯材料,翻了翻。
“人证、物证俱全,他们招不招供,已经不重要。
“可以通知苗局长,按照战时条例,进行严厉处分了。”
陈景瑜立刻心领神会,脸上笑意更浓:“洪股长是参谋长阁下的顾问,您说了算。
“我这就上报苗局长,对这两个潜伏的红票,予以执行枪决!”
张淳元一听,绝望的哀嚎了起来:
“洪智有,你不得好死,我去你祖宗十八代啊!”
“把他俩的舌头给我剪了。”陈景瑜转头冷冷吩咐。
离开了审讯室,三人在走廊上边走边聊。
周乙看了一眼陈景瑜,开口笑道:“老陈,听说你马上要高升了?
“保安局秘书处主任,恭喜。”
陈景瑜单手插在裤兜里,姿态放得很低,脸上满是感激:
“周队长可别笑话我了,我这纯粹是沾了洪股长的光。
“先是帮着挫败了石原派对洪股长的栽赃陷害,接着又火速破获了局里潜藏红票的大案。
“短短三天,连立大功,司令部和参谋本部的长官都给了嘉奖。”
他看向洪智有,眼神里充满了真诚。
“说实话,我现在还跟做梦一样。
“这个梦,就是洪股长您亲手给我编织的。
“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后洪股长您的事,就是我陈景瑜的事,您尽管吩咐!”
洪智有拍了拍他的肩膀:“客气了,自己人。”
这三个字,意味深长。
他和陈景瑜是真正的自己人,都为军统戴老板效力,这层关系甚至比他和周乙还要近。
把陈景瑜抬上高位,保安局这颗曾经的眼中钉就算彻底拔除了。
以后在哈尔滨办事搞钱,只会更加方便。
陈景瑜感激不已,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苗局长也想当面感谢……”
洪智有摆了摆手:“算了,我还有要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