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西服外套才悠悠落下,正好挂在了乔年生的刀尖上。
乔年生的胸口,赫然现出几个不断冒血的窟窿。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
他想过洪智有可能带了枪,但万万没想到,一个人脱衣服、开枪竟然能快到这种地步!
只要……只要再给他一息。
不,半秒钟的时间,他的大刀就能把这家伙的脑袋劈成两半!
噗通!
乔年生高大的身躯重重栽倒在地。
死不瞑目!
“洪先生来赴宴,还带着枪的吗?”
松田信暗中狠狠捏紧了拳头,脸上挤出笑容问道。
“也没人通知我不能带枪进来。”
洪智有吹了吹枪口的硝烟,慢条斯理地换着弹匣。
“不好意思,吓着松田君了。”
说着,他提着枪,不紧不慢地走上戏台。
对着那几个被周炎打翻在地、正在呻吟的杀手。
啪!啪!
一人一枪补在了脑门上。
然后,他手指勾着枪,慢悠悠地走到了松田信跟前。
“看来,我这个曹孟德,今天死不了。”
松田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强笑道:“洪先生洪福齐天,身手更是了得,实属令人惊叹。”
“那现在,咱们来论论,你死不死!”
洪智有抬起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松田信的眉心。
“洪先生,别开玩笑。”
松田信的冷汗下来了:“您是司令官阁下的朋友,我是司令官阁下的副官,我们是自己人。”
穆连城也连忙跟着抹汗,劝道:“是啊,是啊,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今天,不论朋友,只论生死。”
洪智有冷冷说道。
啪!
一声枪响。
子弹打中的,却不是松田信。
而是他身旁的杜鹃。
杜鹃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眉心多了一个血洞,身子一软像烂泥般瘫在了地上。
洪智有嘴角一撇,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
“抱歉,手滑,打错人了。”
说着,他又把枪口,对准了面如死灰的松田信。
庭院里死一般的寂静。
血腥味混杂着硝烟的味道,钻进每个人的鼻腔,令人作呕。
松田信的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
他想开口求饶,可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来人!”
松田信终于鼓足勇气,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他希望外面守卫的士兵能听到动静,冲进来救驾。
然而,没有一个人应声。
洪智有摆了摆手,任长春心领神会,大步走过去猛地拉开了穆府的大门。
门外空空如也。
哪里还有半个日本兵的影子。
松田信的那几个手下,早就被柴山兼四郎派来的人给支开了。
松田信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明白,今天自己是插翅难飞了。
洪智有收回目光,看着面如死灰的松田信,慢悠悠地开口:“听说,你想跟我碰一碰?”
“洪股长,误会……这绝对是误……”
松田信彻底慌了,连忙摇头,声音都带着哭腔。
“叫洪顾问。”
他打断了松田信的话,语气冰冷地纠正:“关东军参谋长顾问。”
松田信颜面尽失,连声改口:“是,是,洪顾问……这,这真的是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