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叛徒!是叛徒!
“老娘告诉你,我这茶楼好不容易生意有了起色,你少给我招惹祸事!马上带着你的人和这个烫手山芋给我滚蛋!”她指着门外冷声道。
“啪!”
老邱狠狠一巴掌扇在李红的脸上,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闭上你的臭嘴!
“你这些年做了些什么龌龊事,自己心里有数,别以为我特么不知道!
“过去老子在山上,管不着你!
“现在老子下来了,你再敢不老实,就别怪老子的枪子儿不认人!”
老邱说着,猛地从腰间拔出枪,黑洞洞的枪口死死地抵在了李红脑门上。
李红整个人都傻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敢用枪指着自己。
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传遍全身。
“姓邱的……算你狠!
“好好好!
“你能耐,有本事!”
她捂着脸,扭头哭着跑进了屋里。
老邱看着她扭动的翘臀,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马拉个巴子的贱货!”
他收起枪,走进了柴房。
看着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口中不断冒出血沫的傅军,他从蒋平手里拿过一沓伪造好的口供材料,抓起傅军无力垂下的手,在那鲜红的印泥上重重一按,然后在每一页纸上都印上了手印。
“科长,这样……能行吗?”蒋平有些迟疑地问。
“管他行不行!”
老邱把材料整理好,吹了吹上面的印泥:
“马厅长要的是证据,至于这证据是怎么来的,他才不在乎。”
蒋平又凑了上来,小声提议:“那……细菌战的事,要不要上报给石井博士?”
老邱狠狠瞪了他一眼:“报个屁!
“石井那个疯子能信你的话吗?
“把这份口供交给马厅长,他要查就让他自己去查。
“反正咱们的任务,就是给洪智有那个小王八蛋找茬。
“这叫态度,懂吗?
“至于他们爱查不查,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蒋平立刻拍着马屁:“科长高明!实在是高明!”
……
夜里,李红去了情人家。
情人叫尤通,是码头的一个小工头,三十出头,长得不算英俊,但浑身都是腱子肉,一把子力气,好使、中用,对自己也温柔。
一番云雨翻腾,在老邱那受的委屈和惊吓,尽数消散在了汗水淋漓的酣畅里。
事后,尤通点上一根烟,看着怀里媚眼如丝的女人,开口说道:“红姐,老邱那家伙都敢拿枪指着你的头了,这事可不小。
“他现在是调查科的科长,威风得很。
“以他的手段,要想查到咱们俩的关系,不是什么难事。
“我甚至怀疑,他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没说破。”
尤通吐出一口烟圈,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照这么下去,咱俩迟早得被他弄死,做一对亡命鸳鸯。
“那家伙可是个狠人,杀人不眨眼的。”
李红一想到老邱今天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心里就一阵发毛。
那不是夫妻间的吵闹,而是真的动了杀心。
她毕竟是个女人,这会儿没了主意,抱着尤通的胳膊,声音发颤:“那……那可怎么办?”
尤通眼珠子一转,掐灭了烟头,压低声音说:“老话讲,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既然老邱想让咱们死,咱们总不能坐着等死吧?”
他凑到李红耳边,继续说道:“我听说,老邱这回抓人,就是冲着警察厅的洪股长去的。
“你想想,整个哈尔滨,谁不知道洪股长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老邱要动他,那就是鸡蛋碰石头。
“咱们要是能搭上洪股长这条线,别说一个老邱,就是十个老邱,又能把咱们怎么样?”
李红心头一跳。
这或许真是个路子。
可她有些犹豫:“我……我不认识洪股长。”
她不完全傻,现在红票还没查到自己头上,她和高彬的关系是不可能告诉外人的。
尤通笑了,伸手在她滑腻的背上拍了拍:“姐,你忘了我是干啥的了?
“我在码头上混,码头现在谁说了算?黑爷!
“黑爷就是给洪股长办事的。
“我豁出这张脸去求求黑爷,让他给引荐一下,你跟洪股长当面谈谈。
“只要你能拿出点让洪股长动心的东西,这事没准就成了。”
李红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