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你真的很废物。
“这么跟你说吧,待会儿处理了你的尸体,晚上我还会去跟他睡觉。当然,也可能是跟七郎。
“我终于可以跟他们享有一个完美的良宵了,再也不用像做贼一样匆匆忙忙。”
“噗!”
马文栋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佳慧子洁白的裙摆上。
“贱妇!毒妇!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佳慧子却温柔地笑了。
她上前俯身轻轻抱住他,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亲吻着他的额头,温柔地抚摸着他汗湿的头发。
“一郎,别怕,安心上路吧。
“我发誓,我会想你的。”
“毒妇……你……你不得好死……”
马文栋埋在她的怀里,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时而像哭,时而像笑。
骤然,他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身体猛地绷直一蹬,彻底没了声息。
佳慧子静静地抱着他冰冷的尸体片刻,然后轻轻松开。
她站起身,语气冷静得不带一丝情感。
“七郎,立即把尸体拉去烧了。
“然后,向关东军司令部、参谋本部发函,就说一郎突发疾病,不幸去世。”
她将那瓶没喝完的毒酒倒进水槽,又将两个酒杯冲洗干净,放回原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阪七郎恭敬地低头。
“是,夫人,我立即去安排。”
就在大阪七郎拖着马文栋的尸体走向门口时。
门外,一道瘦小的身影像是受惊的兔子,匆匆忙忙地哭着跑开了。
是家里的女佣,香子。
……
警察厅。
后院阳光慵懒,带着一丝初秋的凉意。
洪智有正和周乙踱着步,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周乙吸了吸鼻子,“哎,一入秋换季,这鼻涕就跟思亲之情一样,绵绵不绝啊。”
他抬头看了看天,眼神里透着几分落寞。
“马上快过中秋了,想家,想死去的爹娘,也想老婆孩子了。
“还是你好,高科长夫妇待你如亲子,身边还有美人相伴。”
洪智有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天下谁人不思亲,我也想。”
他也惦念远在天津的师娘,还有蕊蕊、婉秋她们。
他接着说:“鼻炎得治。津海的秋掌柜不是擅长看这毛病么,改天我有机会过去,让他给你带个方子回来。”
周乙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人,真是神通广大。老秋藏得那么紧,你都能知道他。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们的人。”
洪智有哈哈一笑:“是哪边的人不重要,反正我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不是什么满洲国人,更不是日本人,这就行了。”
周乙点了点头,轻声说:“有时候咱俩挺像的,都有点共产国际战士的意思。”
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轻松。
“你那招挺管用,负责照顾秋妍的交通员说,张平汝看到通缉布告后,打消了去医院看望秋妍的念头。
“秋妍为此,还哭了一鼻子。”
洪智有撇了撇嘴:“真是个蠢女人。”
周乙看着他,笑了笑:“不是每个人都是赵一曼同志那样的英雄。可惜,我那会还在奉天,根本没有营救她的机会。”
洪智有闻言,目光也变得深远起来:“是啊,白山黑水,红枪白马……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
两人正感慨着,刘魁快步走了过来:“洪股长,外边有个日本女人想见你。”
日本人?
洪智有和周乙对视一眼,走进了办公室。
来人正是马文栋官邸的女佣,香子。
她一见到洪智有,就焦急地开口,“洪先生,这里说话方便吗?”
洪智有示意她坐下,神色平静。
“当然。”
香子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都在发抖:“我……我看见夫人和警护长杀了马厅长。”
这个消息并没有在洪智有脸上激起太大的波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确定,马文栋死了?”
香子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恐惧。
“确定!我亲眼看见大阪七郎把他的尸体运走了!”
洪智有笑了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我早巴不得马文栋死了。”
香子急了,连忙说:“洪股长,马厅长生前跟我有过交代。
“他说自己若是死了,你一定会替他报仇。”
洪智有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你说来听听。”
香子双手绞在一起,扯了扯衣角,抬起头壮着胆说:
“先生在世时说,他要是死了,同样会给您带来巨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