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子拼命摇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个仆人。
“他……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怀上了孩子,所以……”
洪智有打断了她的话:“不急,仔细想想。”
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诱导的意味。
“比如他喝醉的时候,或者……跟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
洪智有很清楚,一个男人在遭受妻子背叛后,长期处于崩溃、敏感、痛苦的状态,是极度需要一个宣泄口的。
香子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仆人,很可能就是马文栋倾诉秘密、舒缓压力的对象。
在这种状态下,他很有可能会透露自己藏匿私房钱的地方。
香子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拼命地回忆着。
过往的片段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许久,她像是抓住了什么,猛地抬起头。
“我想起来了!
“一郎喜欢打板球,他在樱俱乐部有一间专门的贵宾房,里面……好像有一个密码箱。
“他有一次喝醉了跟我说,万一有什么意外,就让我去打开那个密码箱,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
洪智有眼中精光一闪:“房间号码,箱柜密码呢?”
香子脸上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他跟我提过好几次,可我一问他具体房号和密码,他就装糊涂,再也不肯说了。”
洪智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知道了。
“香子女士,希望这次打开的,不再是炸弹。”
香子吓的连连摆手,几乎要哭出来:“洪股长,我……我真的没有骗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洪智有点了点头。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他吩咐老涂将人带走,自己则回了办公室。
他拿起电话,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恭敬的男声。
洪智有翘起二郎腿,语气轻松:“桥本君,我是洪智有。”
“客气,有空我一定来。
“是这样的,马厅长被毒杀一案,我们警察厅需要采集一些他的生前资料和相关证据。
“我知道他在你们俱乐部有一间专属的贵宾房,能不能把房号告诉我?
“我知道这不符合你们的规矩,但事关重大,还请桥本君通融一下。
“谢谢,改天我亲自做东,宴请桥本君。”
挂断电话,洪智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拨通了永升魁的号码。
“老黑,带人去樱俱乐部一趟,36号房,那边会有人带你进去。
“找到马文栋的密码箱,别在现场打开弄回茶楼再处理。”
两个小时后,彭虎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小洪爷,箱子打开了。
“里边有十几根金条,还有一本朝鲜银行的存折。”
存折?
洪智有摸了摸下巴。
按照银行的规定,马文栋死了,这笔钱的合法继承人只有他的妻子佳慧子。
看来,还得把那个女人从保安局里“请”出来一趟。
……
翌日。
洪智有驱车来到了保安局。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她招了吗?”
洪智有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陈景瑜摇了摇头,将烟头摁进烟灰缸:
“这个女人的骨头都能跟红票有得一比了。
“到现在还是死不招供。”
洪智有笑了:“那是她还相信,只要她挺着,她父亲大村卓一就能救她。
“当然,她可能还相信,我也会救她。”
陈景瑜看了他一眼,扬眉笑道:“看来,还得你老弟亲自上阵才行。”
洪智有喝了口水,“试试吧,你去带人。”
到了刑讯室,两个刑讯员正拿着烧红的铁签,准备队佳慧子下毒手。
“主任。”见到陈景瑜,二人停下了手。
陈景瑜摆了摆手,冷冷吩咐:“给她穿上衣服,洪股长要见她。”
听到“洪股长”三个字,佳慧子原本涣散的眼神里,瞬间亮起了一道光。
她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
“能……能不能让我先梳洗一下?
“我不想……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陈景瑜点了下头。
“可以。”
他让一名女办事员将佳慧子带去了休息间,沐浴、梳洗、上药。
半个小时后,焕然一新的佳慧子被带到了招待室。
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草草扑了点粉底,遮住了大部分伤痕,只是苍白的脸色依旧难掩憔悴。
洪智有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
佳慧子一见到他,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智有,救我!救我!”
洪智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了几句。
等她情绪稍稍平复,才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直:“夫人,现在不是叙旧情的时候。
“救你的事,我正在想办法。
“但现在的麻烦是,马文栋的弟弟桃村二郎正从东京往哈尔滨赶。
“如果你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他将会以合法继承人的身份,接收马文栋和你名下的所有财产。
“据我所知,桃村二郎手上,似乎还有一些对你不利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