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是谁,比司令官还厉害吗?”樱子好奇问道。
“是!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当你拥有了人脉,世间所有的事都会变的简单起来。
“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的名字。”
小笠原吉还没喝醉,点到为止。
“可池田夫人的事,我该怎么回答?”樱子问。
“先拖着,就说我最近忙。
“等过些时日,池田夫人再来找你,可以考虑帮他一把。
“但你必须得跟她谈清楚了,需要这个……”
他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捻了捻,比了一个代表金钱的手势。
樱子冰雪聪明,立刻心领神会:“好的,我知道了。
“您跟着那位大人物,不会有危险吧,你也说了司令官是不近人情的。”
小笠原吉摸了摸她的脸庞,“放心吧,哈尔滨……就快要变天了。”
“有件东西给你。”
樱子站起身,从一旁柜子上拿来一个精致的木盒。
“下午,有个人送来的,他说您打开就知道了。”
小笠原吉的目光瞬间变得警惕:
“以后不要随便接收任何来路不明的东西,现在有一种炸弹,可以和钟表计时器连在一起,很危险。”
“是,我记下了。”樱子后怕的点了点头。
小笠原吉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没有炸弹。
一瓶跌打酒,旁边静静地躺着两根黄澄澄的东西。
六两大黄鱼。
“啊!金条!”
樱子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眼中满是狂喜。
小笠原吉笑了,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今晚这顿亏,吃得值。
手虽然险些废了,但换来了两根金条,更换来了一个崭新的局面。
不亏,一点都不亏。
“这个,归你。”
他将两根金条递给樱子。
“现在,麻烦夫人帮我把药酒抹上。”
樱子拿着沉甸甸的金条,笑得合不拢嘴,乖巧地跪坐下来,将那带着浓烈气味的药酒,温柔地涂抹在他红肿变形的手指上。
小笠原吉双眼一眯。
小洪爷,果然是讲究人啊。
……
翌日。
哈尔滨郊外的荒野,寒风如刀。
一辆卡车停下,十几个穿着囚服的犯人被粗暴地推搡下来,在雪地里排成一排。
“快点!”
“都给老子站好了!”
鲁明和刘魁穿着黑色皮衣,凶神恶煞地吆喝着。
高彬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眯着眼睛,像是在欣赏一幅画卷。
鲁明检查了一下手枪,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高科长,您要不要也来玩两发?”
高彬摇了摇头,声音平淡:“算了,上了年纪,眼神不好了。还是给孙辈们积点德吧。”
“嘿。”
鲁明干笑一声。
“您老这是要立地成佛,当活菩萨啊。
“也行,反正我这种人是在地狱里出不来了,我来。”
高彬笑了笑,没说话。
要是以前他高低得陪鲁明闲扯几句。
他现在是有孙辈的人了,不吉利的话尽量不说,汉奸走狗,屠夫恶霸也罢,自己这双手是洗不干净了,攒够钱让后辈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了。
刘魁瞪了鲁明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干活去。”
鲁明撇了撇嘴,一边走向那排瑟瑟发抖的犯人,一边压低了声音对跟上来的刘魁嘀咕。
“老刘,你说啊,高科长现在开始玩积德了,周队长是不沾血的圣人,智有那枪又专打女人。
“以后这杀人放火的苦活累活,不就都成咱俩的了?”
刘魁的脚步顿了一下,侧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
“怎么,上次因为陈景瑜那顿毒打还没让你长记性?
“当心,祸从口出。”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觉悟。
“现在这警察厅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是好惹的?
“咱们啊,就乖乖听话,把活干好,求个长命百岁就行了。
“至于升官发财,那得看人家愿不愿意从指头缝里漏给你。
“懂了吗?”
鲁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知道,刘魁这是在点他。
前阵子自己的配枪为什么会“丢”,挨了那顿打。
不就是因为在马文栋那件事上站错了队,不就是因为自己急于表现,抢了高科长的风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