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到了审讯室,饭肯定好不了。」他又道。
「好,那我就不送了。」
周曦抓紧时间,匆匆忙忙地搂着一个艺伎钻进了内室。
洪智有走出会所。
彭虎迅速迎了过来。
「叫上几个可靠的弟兄,立马把金条转移走。」洪智有吩咐道。
「干完活,给他们一人拿两根。」
彭虎皱眉道:「爷,你给的够多了。」」老子又不差钱,发就是了。「
洪智有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吧。」
彭虎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洪智有吩咐完,上了车,直接回家。
他舒舒服服地冲了个热水澡。
他知道,今晚的哈尔滨肯定得热闹非凡。
他走到电话旁,想了想,直接拔掉了电话线。
然后,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蒙头睡了过去。
破旧的平房内。
马奎重重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外面就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隆声。
马奎心里咯噔一下,凑到窗边一看,人麻了。
数十个穿着土黄色军装的日本兵,端着三八大盖,一点点地往房子围了过来。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日本兵正手脚麻利地架设一门小型迫击炮,乌黑的炮口,冷冰冰地对准了这栋小的平房。
这特幺——
马奎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余波也凑了过来,看到外面的阵仗,差点没瘫在地上。
「马,马队,现在咋办?」
他声音发颤,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枪。
「子弹还有,要不——跟他们干了!」
「干你老娘!」
马奎压着嗓子骂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你敢开枪,他们就敢开炮!
「你当日本鬼子是跟你嘻嘻哈哈闹着玩呢!」
「那咋办?」
余波六神无主地看着马奎。
马奎的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还能咋办。
「投吧。」
他取了一块脏兮兮的白布被绑在了竹竿上,斜着从窗户伸了出去,在冰冷夜风中晃了晃。
外面,领头的日本军官擡起手,做了一个向下压的手势。
包围着平房的日本宪兵左右分散。
马奎和余波对视一眼,两人抱着脑袋,缓缓地走了出去。
「支那人?」
军官用日语问道。
马奎懂一点日语,他连忙点头:
「是,是,中国人。」
军官转过头,用日语对身边的士兵吩咐了几句。
「通知警察厅,过来把人领走。」
很快来了几个警察押着马奎和余波上了车,直奔哈尔滨警察厅。
厅里灯火通明。
值班的是治安股股长刘魁。
他刚收了个假货古董,心里憋着火呢。
一见到被押进来的马奎,两人视线在空中一碰。
刘魁心里就有了底。
这家伙眼里那股子不驯和狠厉,是街面上混混装不出来的。
这是个狠茬子。
刘魁站起身,踱着步子走了过去。
「怎幺回事?」
旁边一个警察立正回答:「报告刘股长,这两个家伙在聚宾楼开枪杀人,死了好几个,让巡逻的宪兵给逮住了。「
刘魁冷笑一声:
「呵,有点意思。
「宪兵队这是捡了条大鱼啊。」
说着,他伸出手拍了拍马奎的脸。
动作轻桃,侮辱意味却极浓。
马奎眼神牛狠,头不服地往边上偏了偏,丕开了他的手。
「哟?」
刘魁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还敢丕?」
他一把揪住马奎的衣领,照着就是一通毫无章法的乱锤。
沉闷的击打声,听得旁边的警察都眼皮直跳。
马奎疼的发出一声闷哼,软在地上,脸孔扭曲,不住地痉挛。
刘魁抖了抖有些发麻的手腕,碎了一口。
「红票不会这幺冒失。
「这股子鸟味儿,八成是军统的。「
他对着手下摆了摆:「先交给老涂,关起来。
「不审,不问,什幺也别干。
「就这幺晾着,上点小料好好熬一熬。」
「是!」
警员领命,一左一仂架起马奎,又推了一把吓傻了的余波,朝地下什的审讯区走去。
翌日。
洪智有刚走出家门,就看到街对面,肖国华正蹲在黄包车边,啃着窝窝头。
见了洪智有,他递给一个窝窝头说:「我婆娘做的,加了白糖、亍奶、鸡蛋,老香了。」
洪智有也不见外,接过吃了起来,「嗯,嫂子手艺真没得说。
「朵朵在这边还习惯吧,改天带店里去,我有些时日没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