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对礼的坚守，总让司马迁无奈，低声说道：「皇后不在，王夫人最是得宠，同乘同坐又有什幺大不了的。」
「陛下若是宠爱王夫人，可以重重赏赐，让她同坐，反倒是在害她，岂不闻『人彘』旧事？」司马谈摇头道。
司马迁想死的心都有了。
皇帝宠爱的人，有谁能害？
自然是被「同乘同坐」冒犯的人，舍皇后卫子夫其谁？
所谓「人彘」，是指当年吕后施于争宠的戚夫人身上的残忍肉刑。
「在太史令的心中，孤的母后，是高祖母那样的人吗？」刘据的声音，从父子身后响起。
司马谈、司马迁转过身，就见皇太子刘据、大司马卫青、嫖姚校尉霍去病、一干公卿、将军、列侯、宗室大臣公孙贺、公孙敖、张次公、苏建、张骞、赵食其、曹襄、路博德、赵破奴，等等都在，显然，都听到了司马家父子非议皇后的话。
「见过殿下，臣绝无此意。」司马谈躬身解释，却是那样的苍白。
「见过殿下。」司马迁似乎没有什幺惧意，微微一躬，但不避讳的和刘据对视。
那是敌意！
既是中朝官，又与陇西李家有故交，刘据饶有兴趣望着肆无忌惮打量储君的司马迁，第一感觉，作品可以代入，但不能代入真人。
挨那一刀，不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