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伯一一打开盖子,是一盆盆热腾腾的炖羊腿,一盆藿菜,一盆关中百姓最喜欢的凉苦菜,和一盆热热的白面饼。
宫廷饮食,虽然简单,但每一样都整治得甚是精致干净,雪白青绿,香气扑鼻。
绛伯摆上了筷子、小蒜、米醋,低声道:「上君、老相国、秦君、宛君,卯时已过,该吃点儿了。」
刘据微微颌首,吩咐道:「绛伯,未有诏见前,谁来也不见,你也去吧。」
「是,上君。」
绛伯退出了大殿,重新合上了殿门,皱着眉头守在殿外。
「边吃边谈!边吃边谈!」
刘据为公孙弘、卫青、霍去病分了白面饼,招呼道。
三人也觉得有些饥饿,默默吃起了手中的饼。
咬了一口,麦香袭人,刹那之间,刘据像是想到了什幺,擡起头兴奋道:「古之先民,观天时,察地利,顺四时而作,应八节而耕。春则播种,夏则耘籽,秋则收获,冬则藏储。
是以,民之四时四事,『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乃农事之重,不能为他事袭扰,以为民本,老相国、舅舅、大兄以为如何?」
劝官三言十二字,劝民四言八字。
没有什幺大道理,直接、朴实,四时四事,为民之重,朝廷、官员都不得在时事扰民。
卫青、霍去病下意识地望向了公孙弘,但见老丞相惊喜的模样,齐声道:「圣明天纵无过上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