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回头看了艾伊一眼,心中记下新的经验,以及进行「活体传送」的感受。
如他预料的那样,艾伊是通过「飞行」的方式来到博物馆的,而不是像平常在古董店和失乡号之间传送那样「瞬间抵达」。
这说明艾伊的「传送」必须建立在锚点的基础上——在古董店和失乡号之间传送时,锚点分别是「古董店长」和「船长」,但当它携带其中一个锚点的时候,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在现实空间中飞行赶路了。
至于被艾伊「携带」飞行过程中的感受……很奇妙。
他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失去意识,却也无法顺畅地观察四周,通过灵体之火的联系,他能模模糊糊地共享到艾伊的感知,甚至隐约看到一些凌空俯视的画面、感受到气流吹过身体的感触,但所有这些「共感」都仿佛隔着一层帷幕,做不到像自己的身体那样清晰、直观。
或许……这是因为艾伊的身体结构实在跟人类大不相同,也可能是因为艾伊有着自己的意志,因而无法被完全接管掌控。
但这都是小问题,邓肯现在也不在乎——今天情急中解锁了艾伊的「新功能」已经算是巨大的收获,有什幺细节问题他可以之后再推敲,当前最重要的是确认妮娜的情况。
飞行当然不如传送那幺快速,他从附近街区「飞」过来用了几分钟,但比起跑路或者乘坐一般的交通工具,这速度已经十分惊人了——自己并没有在赶路上耽搁太久。
邓肯已经看到了那座着火的大型建筑,他看到那座白色博物馆的主楼分为三层,其第一、第二层的火势最为凶猛,滚滚浓烟从二楼的几扇窗户中喷涌而出,又有爆裂的火焰在其中几扇窗口向外喷吐、起伏,而在建筑物的屋顶上也可以看到一道烟柱,隐隐约约有火苗从中冒出。
这些分布的火势看上去竟好像是有一道巨大的火柱在博物馆一楼爆发出来,一路击穿了几层楼板和屋顶似的。
救火队员们已经启用了广场边缘的几个消防栓,巨大的高压水柱正在向博物馆的主楼喷洒,以尝试压制楼体外墙的温度,避免这座有着一个世纪历史的古老建筑发生更加致命的垮塌,而一些幸存者正聚集在广场边缘,接受牧师安抚或回答官方人员的问询。
邓肯径直向那些幸存者走去,一边走一边确认妮娜的身影是否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