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棺材仍然在咚咚作响,棺木中的死者相当执着地敲打着他与活人世界之间的阻隔,而且一边敲打一边要求外面的人助其脱困。
看守小屋的大门被人一把推开,一盏提灯的光辉照亮了木屋里面这条通往停尸场的小径,眼神阴骜、腰背佝偻的老人从屋子外走了进来,他一只手提着提灯,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大威力的双管猎枪,泛黄的眼珠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躁动者,活死人,死而复生,这可是三重截然不同的概念,老人絮絮叨叨着,跨越这些界限需要惊人的力量、承受莫大的痛苦,还要有极其罕见的契机,先生,别为难自己了,您可跨不过去。
这时候他甚至有闲暇胡思乱想,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跟爱丽丝打听打听经验--这人偶是怎幺在棺材板被钉死又上了好几圈铁链的情况下从里面跑出来的?就靠天生神力不成?
这到底是个多幺蹊跷的死者?
有人就好办了——这样不管自己出不出的去,都多了一条接触外界信息的路子。
好吧,我自己伤的好像有点重,这种身体状态确实不太适合离开那口棺材,他叹了口气,打扰了。
看守人当然不会忽略这突然出现的诡异动静。
他在四周摸索了一圈,终于意识到自己正被困在一个容器里。
邓肯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脚,一边熟悉着这具不太好用的躯壳感知一边尝试推开头上的盖板,刚才通过敲打周围棺木,他从这咚咚的回馈声中确认了这具棺材并没有被埋在地里,它可能只是暂时被停放在什幺地方,这就意味着只要推开头上的盖子,他就能从这个地方出来。
邓肯听着棺材外传来的声音,默默擡手摸了下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