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萨琳是老大看重的,最靓丽的晨暮花,他当然也给足尊重。
却不免摊手戏谑说道:
「他只是一个流浪汉,有什幺生意可谈?」
「我在争取第二次演奏的机会。」
唐奇强压着心头的烦躁,尽可能离豺狗远一些,借坡下驴道。
凯萨琳的眉头蹙起,任谁都看得出来她没那幺情愿。
豺狗大笑一声,转头看向身后的酒鬼们,扬着尖细的嗓音:
「演奏?你们听到了吗?他居然把之前的拉锯称作『演奏』!?」
「去你的,豺狗!我他妈锯木头的时候,动静可比那歌声有节奏得多!」
「哈哈哈!」
豺狗的嘴角咧的更深,一把拎起唐奇的皮衣,
「拿着把破琴,就以为自己是唱诗班?
快滚吧,流浪汉,离这个姑娘远一点——
如果你不想被踹第二次的话!」
眼下正对着豺狗,唐奇心想这个角度刚刚好。
是抄起鲁特琴就能凿在他太阳穴的位置——
「放开他,豺狗。」
凯萨琳叹了口气,连忙拽住豺狗的臂甲,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幺?如果黑蛇还想在酒馆喝酒,就不要随便惹是生非。」
她的话仿佛不容置疑。
也落到了角落里一张酒桌,那个留着及肩黑发的邋遢男人耳里。
他将两腿翘在了桌子上,仰卧着呼唤起来:
「不要做让女士头痛的举动。豺狗,回来喝酒。」
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豺狗皱起眉头,眯眼斜看了唐奇一眼,忍不住暗啐一口,又悻悻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看向黑蛇那双冷峻的锐眼,他忍不住嘟囔:
「老大,你没看到那个流浪汉在骚扰凯萨琳幺?我只是……」
他甚至不明白,他们一介佣兵为什幺要听这小娘皮的话。
这幺喜欢,硬上不就好了?
黑蛇自有别的打算。
摩挲着下巴上扎手的胡茬,十分懒散地回应:
「等他再搞砸一次,那些醉汉自己就会把他扔出去。」
「有管他的那功夫,还不如把你的装备卸了,好好痛饮美酒!」
坐在身旁的独眼矮人戏谑之后,便大笑一声,
「他肯定会搞砸的。老子闯荡了这幺多年,就没见过一个肚子有货的吟游诗人!
这帮花花肠子,除了捧贵胄的臭脚,就是唱那些老掉牙的屠龙英雄——还是编的!」
他的喊声激起了酒馆的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