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神殿之外,那氤氲柔光的花卉,似乎还记录着它的过往。
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英雄。
「气味在这里断掉了。」
安比捏了捏鼻子,无论如何都只能闻到稀薄的花香。
「我们不会走错路了吧?这哪像是个跟尸体打交道的住处,如果说是牧师我还能相信!」
「也许正是知道别人会这幺设想,他才选择了这座殿堂呢?」
线索就断在眼前,哪怕走错了方向,也应该仔细搜查一遍再下定论。
唐奇走近前去,手掌紧贴大门,不顾冰凉、潮湿的触感,缓缓向前推动。
生锈的大门并未上锁,几乎是推开一个缝隙的时候,他便已经闻到了一股混合着湿土、苔藓、朽木的清新气,冷冽地钻入鼻腔。
彻底打开之时,才发现似乎是因为天花板的坍塌,废墟占据了相当一部分空间,大理石之下还掺杂着玻璃的碎渣,导致内部并没有自己想像的宽敞——
但是穹顶很高,天花板上镶嵌着厚重而透明的玻璃,足以让月光透过漫入室内,照亮眼前氤氲的灰。
「水都滴在我的头上了……」
梅拉德揉了揉自己脏乱的棕发,驱使着眼球向上飞去,发现有露珠沿着石壁,滴落在一滩水洼里,溅起悦耳的「叮咚」声。
碎石的靴子则踩在损毁了大半的红毯上,敦实的体重甚至能挤压出它蕴含的水分:
「这下更不像了。」
他环顾四周,不由得嘟囔起来,
「它看起来还挺高的,但其实根本没有第二层楼、更没有一个屋子!
除了壁画,就是那尊毁掉的雕像、和几根烂柱子——
这里虽然不像教堂,但更不像是供人居住的地方。」
「那你觉得这里像什幺?」
矮人是建筑的好手,他的看法尤为关键:
「不知道,但像是供奉什幺东西的殿堂。」
的确。
唐奇环顾四周,发现这附近甚至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暗门的装置。
而最尽头的那尊雕像也已损毁,大半个身子连同废墟混杂在一起,只留下个石头雕筑的板甲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