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当然是。」
唐奇点点头,转而看向身旁几个兽人,
「我记得那个先知的帐篷里有一张熊皮椅子对吧?搬过来。」
兽人面面相觑,紧跟着想起自己身上已经愈合的伤疤,连连点头。
没一会儿,他们合力将那由皮草扎成,最后裹上一层熊皮,看起来宛如一头匍匐棕熊似的单人座椅——其实更像是沙发。搬到了唐奇的面前。
唐奇在兽人们的簇拥下一屁股坐下。
希瓦娜眼角一抽,转而问:
「我的呢!?」
「酋长,帐篷里只有一把椅子。」一个兽人挠了挠头。
「再搬来一把!」
「不用了。」
唐奇向兽人们摆了摆手,
「你们酋长屁股上有伤,不适合久坐。站一站对身体也有好处。没你们什幺事了,尽早去把所有的黑麦磨成面粉,那是我们之后的储备粮。」
「你——」
「闭嘴。」
希瓦娜想拒绝,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
兽人们也搞不明白状况,见到酋长一言不发,也只能在挠头中自顾自地离开。
希瓦娜则看向倚靠在熊皮上的唐奇:
「我才是酋长!」
「我没说你不是。」
唐奇摊开手说,
「你是部落的领导者,站着说话不是更具威慑吗?我是一个施法者,身体比较虚弱才需要坐下。」
「真的是这样?」她皱了皱眉。
「当然。」
在希瓦娜迟疑的同时,吉拉哥已经将那个被天际巨龟踩在土里,浑身骨裂的狼人擡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维系人形,必须利用兽化的自愈能力维持生机,这让他雄壮的躯干上是一颗灰黑毛发的狼头。
如今像烂肉一样趴在地上,猩红的眸光流转在唐奇的身上,在剧痛中挤着音节说道:
「为什幺兽人的酋长……会是一个人类?」
「我才是酋长!」
希瓦娜想在愤怒下砸烂他的脑袋,却被唐奇喝止住:
「闭嘴。」
他让晨曦将希瓦娜拉到座椅之后,两人一左一右,反而让希瓦娜更像是个护卫。
等到希瓦娜安静下来,唐奇才看向狼人:
「说说吧,兽化人集体出没,拦截我们的理由?」
「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别这幺说,我的朋友。不必表现得如此惶恐,让音乐抚平你的伤痛。」
唐奇弹奏起鲁特琴,用【治愈真言】为狼人恢复着伤势。
眼看自己的周身萦绕起翠绿的光晕,浑身疼痛也为此消减,狼人对唐奇的态度有了一瞬的迟疑——
他感觉到了唐奇的『好意』,又觉得这个人类倍感亲切。
渐渐地,似乎很难再对他抱有什幺深刻的敌意。
唐奇的眼眸中紧跟着覆上一层粉色的流光:
「我们可是朋友,我又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