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他们还要在鲜少变化的黄色岩层中走上好一会,直到矿物的颜色晕染上洞壁。开始并不明显,多数时疑似火把的燃烧即将结束,照映的视野偏红,被蒙上纱雾样的感受,而衣服、皮肤并未随之变色,仿佛被在画布上色时被遗漏。
迟钝的人会到色泽逐渐加深时才有所发现,像岩层的血管被切断,暗红色泽漫涌,浸没来处与前路。克拉夫特会感觉自己钻透某个巨大生物的表皮,进入真皮层内,而周围就是蘸血的组织,这些洞穴是窦道、瘘管之类的病态结构,不该被分入「自然形成」。
它们红得有些刺眼,令视觉疲劳、呼吸粘滞,如同漫步血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不算全错,这是品质不错的赤铁矿,在矿镐凿击声传来的地方,含铁量还会更高,也更为暗红压抑。
「铁矿,跟前面的没有区别,除了品相比较好。」些微的失望,不算严重
之前领他们来的那位妇女就在此劳作,往已经削薄一层的岩壁上挥镐,落下少许碎矿。剥脱表层后依然是被染红的岩层。
「冒昧一问,村里有谁了解原来老矿洞里情况吗?」
「知道里面怎幺样的人,都留在里面了,那两个外乡人和他们的东西也是。」健壮妇人搁下矿镐,火把插在洞壁上凿出的凹槽,筐中堆了浅浅一层碎矿,「他给钱雇人,自己安排人来运走,还不许男人们往外说。」
「真就没人偷偷提一嘴?」
「可能有吧,不过给他干活给的多,如果告诉他谁往外说了还有钱拿,大家都盯着呢。」她眯着眼抹开汗水矿尘混合物,把地上的散落碎矿用脚划到一块,「我丈夫是个老实人,只管干活拿钱,可能哪个滑头偷偷告诉过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