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幺?」她问道,充满了迷惑,「是不是……」
意识模糊中某些逻辑也混乱起来,她意识到得很快,及时中断了要说的话,但为时已晚。
「是不是什幺?」不合理的中断比话语本身暴露的更多,克拉夫特可以确认伊冯有事情是没有告诉自己、且不愿意告诉自己的。
「……」她咬住嘴唇,松了松,像要说什幺,又无法下定决心。
「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伊冯,你可以选择任何觉得合适的时候跟我谈谈,当然也可以不用说,这取决于你。」克拉夫特闭眼靠上椅背,屏蔽精神器官视角,感官切换的生理反应早已不能使他暂时失能。
而心理依赖却愈发严重,需要留意区分才能确保下一个动作是睁眼,而不是「睁开」精神的眼睛。
加之身体不适,使人尤为烦躁,有种想将一切粉碎破坏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在闭目的黑暗中整理了一会情绪,再睁眼时已经归复平静。
他并不想把自身情绪带入交流。何况这时候步步紧逼没有意义,反而会加深对抗和隔阂,最好的办法还是退一步、展示平等友善的态度,给对方自己想明白的空间。
「任何时候,哪怕你做错了什幺也没有关系。」克拉夫特与她对视,认真地说明,确保她明白这算是一种承诺,「我们之间至今合作愉快不是幺?」
「现在我要离开去处理一些别的问题,你可以先休息会。」将伊冯提交的纸张迭齐收好,他按着扶手起身,临行前交代道,「但如果是有什幺不舒服的,务必及时说。」
「另外,功课完成得很好。」
留下一个肯定的微笑,克拉夫特带着库普离开房间。他现在得去面见公爵,另一个被寄生者。
花费半个月,报销半支精锐队伍,不有个交代绝对说不过去。倒是城堡里的意外大大降低了说明难度,只有亲身经历才会相信如此离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