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糟糕的记忆翻涌上来,依稀记得这里的地理位置离维斯特敏不算远。
短暂地权衡利弊后,他努力克服心理不适,向蘑菇圈里踏出了第一步。既然伊冯都没有多说什幺,那应该证明事态都在控制中,无需惊慌。
跨过几轮「靶环」,对蕈类的经验让他发现了色差来源。
这些圈子明显不是同一时间的产物,外圈多由新生菌伞组成,针冒状的伞盖稍显稀疏但颜色鲜亮如凝脂,还保留着半透明的粘液。
越靠近内圈,越容易见到成熟伞盖,逐渐张开展平,颜色变浅且反光感减弱,呈标准的粉白蜡质感。
再往里些,白中泛灰的衰退菌株开始增多,伞缘干裂塌陷,失去蜡质光泽,有些甚至已经松软塌陷,融入土壤中。
没有明显的腐败气息,只余一股果香与土腥味混合的柔缓味道。
它们的生长像被某种看不见的浪潮推动,分几批自内而外地播散。
正当他疑惑于蕈浪的来源时,面前建筑里猛地「跃出」了什幺东西。
那是种无需解释的感觉,如航海时恰逢巨鲸撞破水面,无需亲眼目睹,也能从拍打舱壁的波涛中,感受到那种纯粹体量带来的压迫感。
上浮的巨物并非无功而返。有什幺从「水下」带回的东西,在穿越层面的刹那被碾碎,其绝望的残余化作一道无声尖啸,扫过空旷焦土,没有掀动半片草梗。
白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土壤中钻出,蕈环又朝篱墙迈进了一步。
库普把脖子缩进衣领,快步走进屋内,秋天的寒气还是太过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