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右侍郎杨吉突然说道:「臣以为,可加征赈灾赋税。」
「我大武百姓数万万之巨,若每人征收十钱赈灾税,便是数百万两银子,应够救济天南道灾民所用。」
「只是————怕时间上来不及。」
女帝沉默起来。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大武赋税本来就重,百姓苦不堪言。
再征收赈灾税,自是雪上加霜。
冷琉汐不蠢,别看十钱税银不多,但到了地方上,那些贪官污吏,敢直接翻好几番,五十钱都敢收!
一人五十钱,一家十口人来说,那便是五百大钱。
对贫苦不堪的百姓来说,甚至说得上是灭顶之灾!
杨吉这绝对算不上好主意,但好像是没办法中的办法。
王灏等看到女帝犹豫之色,也纷纷说道:「陛下,杨大人之策,虽是无奈之举,但如今朝廷,也别无他计!」
萧渊沉声道:「朝廷可下发公文,命各州各县张贴告示,言明税钱十数。」
「同时使各地锦衣卫严查此事,若有官吏胆敢私自加征,贪污税款,需严惩不贷!」
女帝沉思起来。
就算苏陌真把五十万两银子收上来,也远不足赈灾所用。
她最后微微点头:「便依萧卿与杨卿之意!」
「事关紧要,需加紧去办,不可拖延————」
她话没说完,突见勾奴入殿:「启禀陛下,左副都御史郑方,于殿外急见陛下!」
女帝柳眉一皱:「他有何事要面见寡人?」
勾奴马上道:「应为工部员外郎郑文,被清河坊锦衣卫百户所杀之事而来。」
女帝顿时愣了一下。
张旭祖把工部员外郎都给杀了?
此子胆魄,比自己想的还要大上不少啊!
萧渊等人闻言,自然也是暗吃一惊,互相对视起来。
锦衣卫私自斩杀朝廷命官,还是员外郎,此风断不可涨!
他们以前都经历过锦衣卫最为嚣张可怕的时期。
如今好不容易,才设法将锦衣卫的气焰给压了下来,若让锦衣卫死灰复燃,凶威再现,那还了得!
女帝沉吟一下:「你去告诉他,朕现在正与————」
「算了,你去宣他进来!」
清河坊收取商税之事,定要闹得极大的。
内阁六臣皆在,正好先跟他们通通气,试探下他们对此事的态度。
萧渊等听言,也是一愣。
本以为女帝会不召见郑方,还想着上言劝说女帝,却想不到女帝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郑方入殿,一脸悲愤的拜见女帝,随后黑沉着脸见过萧渊等阁老。
女帝目光落在郑方身上:「郑卿家有何事见朕?」
郑方一听,眼中悲怒交加,须发贲张,悲声道:「陛下,恕臣斗胆,敢问陛下,臣之族弟,究竟所犯何罪,为那锦衣卫当街斩杀?」
女帝柳眉微皱:「竟有此事?」
「郑卿无需悲愤,且将事情与朕一一道来。」
「若是锦衣卫胡作非为,朕定给郑卿主持公道!」
郑方怒声道:「臣那族弟,只是去本家铺子取些布帛回府,供家中妇人做新衣过年。」
「却不曾想,遭锦衣卫破门而入,不由分说的便将郑文斩杀,铺子掌柜也难逃一死!」
「臣以为,便是臣那族弟,罪不可赦,也需刑部审讯定罪,陛下朱笔勾名,方可————」
他话没说完,女帝冷不丁的道了句:「郑卿说,锦衣卫乃破门而入?」
「铺子之门为何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