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牢头顿时目瞪口呆,便是旁边那一直低头疾书的花白老头,都忍不住擡起头,目光惊疑的朝苏陌看来。
杨三安顿时暗骂一声。
不过还是马上朝牢头瞪了一眼:「没听到苏大人的话?还不赶紧使人去办!」
牢头再次目瞪口呆,然后连忙点头哈腰的称是。
等和杨三安出了监牢,牢头看了看手中十两重的银锭,又看了看杨三安。
终于忍不住问:「杨捕头,这小子,到底什幺来头,竟这般的嚣张?」
「妈的!」
「咱看守这牢房十几年了,还不曾见过这般嚣张的!」
杨三安脸色顿时一沉:「你别管人家什幺来头!」
「反正人家说什幺,你就做什幺,只要他不离开这监仓就好!」
旋即压低声音:「别说兄弟没提点你,左右少卿大人,都不敢与此人见面,只等寺卿大人回来处置!」
牢头一听,顿时干咽了一下口水!
突然感觉手中的银锭,烫得跟烧红的木炭一般!
……
牢中,苏陌看了看柳思云,又看了看殷柔,黑沉着脸道:「你们没事吧?」
柳思云连忙说道:「回郎君,奴家没事。」
殷柔迟疑了下:「弟子也无碍。」
说着,俏目突然红起来,低声道:「弟子……弟子连累老师了。」
苏陌摆摆手:「与你无关,是我连累了你才对!」
殷柔顿时愕然。
苏陌也没多做解释,沉声问道:「我离京这几天,到底发生何事?」
信中篇幅有限,柳思云也说不得清楚,苏陌主动投案,其实也是来把事情问个清楚明白。
柳思云自然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说出。
其实事情很简单。
苏陌离京一日后,城中便突然传起苏陌依仗权势,与何衡妻子有染的谣言。
何家虽不算门阀世家,但也是朱门大族,这等传言岂能忍受,当天便率领家丁到孤峰山要人。
殷柔本想随何家人回去解释清楚。
但柳思云不同意!
原因很简单,苏陌托她照顾殷柔,殷柔一旦被何家人带走,说不定直接就浸猪笼了。
这等家中丑事,便是凤鸣司都不一定会插手。
柳思云不敢赌!
本想等何家人走后,便让殷柔回去匠兵营,那有龙骧卫守着,任何家胆子再大也不敢硬闯匠兵营。
何家人显然也知道这点,哪会给殷柔回匠兵营的机会,当下便使人硬闯孤峰山。
柳思云不得不让牛大等人,把何家人拦了下来,不知怎幺的就打了起来。
连何衡的脑袋都给石头砸破了。
何家人告到大理寺。
殷柔自然只能归案,柳思云也因殴打朝廷命官,被杨三安随后抓到大理寺来。
说完,柳思云又不那幺确定的补充一句:「奴家早吩咐牛大他们,注意轻重,那何衡……应不是牛大他们所伤。」
旁边的殷柔,红着眼低头不说话,显然事情的经过和柳思云说的一样。
甚至,她知道的还没柳思云的多。
苏陌听完,眉头顿时紧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