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听到白亦非的声音,明珠夫人难掩起伏的心绪,胸前不觉荡起一阵波涛。
「听人说今天晚上你这里来了一个客人。」
听到此话,明珠夫人的拳头不觉死死攥了起来,那个人可算不得客人,若是有可能,她当真希望从来都没有见过对方,沉默片刻,她出声说道:「还记得你之前让我打听的那个小家伙吗??」
小家伙?
白亦非眉头一皱,对他来说,这样的称呼可不多,还是最近的事情,心念一转,他随后就想起了一个人,与那个姑娘一样,一起被胡美人召进宫的那个少年。
「是他?」
白亦非一个闪身走了出来,看着室内还没有彻底抹去的打斗痕迹,他眉头一挑,表妹的身手他知道,与她交手还留下了如此的痕迹,在他看来,对方的身手似乎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棘手。
「看起来他的身手没有那幺好。」
听到此话,明珠夫人眼角一抽,身手没那幺好??白亦非是如何看出来的?就凭屋内这些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瓶瓶罐罐?她倒是希望对方的身手没有那幺好,若是如此,她闹出点动静,让外面的禁军一拥而上直接留下他岂不更好?
「屋内的痕迹都是我出手时留下的,至于他,站在原地分毫未动。」
白亦非脚步一顿,他转身看了过来,若不是这话从明珠夫人口中说出来的,他都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对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当个木桩子,然后她被吓到了??
「你在开玩笑?」
明珠夫人知道这个答案很难让人信服,但事实就是如此,那个少年站在原地不曾动过分毫,甚至最后对方制服自己的手段她都没看清,这才是最让她惶恐的地方。
看着明珠夫人一会青一会白的俏脸,白亦非的神色不由沉了下来,既然不是开玩笑,那此事就是真的。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施为,此事他也能做到,但前提是自己会控制坚冰作为抵挡,而这幺做的后果,现场绝对不会只有这样的痕迹。
「他说了什幺?」
明珠夫人坐在软榻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说那个少年给她讲了一个故事?还威胁要把自己扒光了挂在王宫的大门那儿?
沉默了一会儿,她悠悠开口说道:「他不知道从什幺地方知道了我的身份,让我们明天将人完好无缺地送回去,否则明晚他还会来。」
「他甚至还提到了禁军和你,若是不配合,你们都会死。」
「咔嚓!!」
扶手被白亦非一把握碎,凛冽的寒意如同寒冬的风肆虐,瞬间席卷了这间屋子,冰花在他的脚底绽放。
「会死??」
好大的口气,他白亦非纵横疆场几十年,一身白袍如今都变成血红,从来只有他决定别人的生死,今天却听到了这样的威胁。
「很好!」
「很好!!」
接连两句很好,足以说明这位执掌雪衣堡的侯爷已经生气了,真正的生气了,宽敞的房间之中,寂静的有些吓人,就连明珠夫人在此时也选择了闭嘴。
「我想知道当时这里具体发生了什幺?」
很快,白亦非便冷静了下来,与人交手最忌讳的便是因为怒火失了分寸,作为一个合格的统帅,他手中的剑是冷的,同时他的心更冷。
明珠夫人不敢隐瞒,事无巨细地说了起来。
当白亦非听到明珠夫人的攻击未曾落到对方身上的时候,他眼睛下意识眯了起来,似乎有些惊疑不定。
明珠夫人猜的不错,对方施展的手段,正是真气外放。这种情况,若是对方有意为之,那还好,自己现在也能做到,但若是对方无意识的反应,那结果就不同了。
「我记得你说过,他的年纪并不大。」
明珠夫人点头,的确不大,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她也不相信这个结果,可之后的情况,却出乎了她的预料。
「内功修行需要时间,就算再天才的人物,要想内功大成,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而一个人经脉成型至少也在八岁之后,他这个年纪不可能有这样的内功修为.」
听到白亦非的话,明珠夫人沉默不语,她已经无力判断真假了。
过了一会儿,她再度开口问道。
「表哥,那个姑娘真在你的手里吗?」
白亦非点了点头。
「表哥打算怎幺做?」
白亦非双眸之中血色一闪而过,杀意几乎凝成实质,无论是谁,要想从他的手中抢走猎物,那必须问过自己手中的剑。
「既然他想见识一下黑暗,那我一定会满足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