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变化极是细微,但若不是有人在旁提醒,那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发觉。
闻长老急问道:“魏真人,眼下该如何做?”
魏子宏道:“就依先前商议之策行事,我去改换禁制,肖宫主率众在此守御。”
他见众人眼底皆有惶惧之色,又道:“没有三五日功夫,她绝然闯不进来,诸位大可放心。”
众长老不觉都是有尴尬。
肖莘认真道:“魏真人放心,既定约誓,我蝉宫一门,必定死守此处。”
魏子宏望她一眼,道:“此番之后,我可引见宫主与我恩师一见。”
肖莘秀眸之中泛出惊喜,她一直心有忧虑,这一关就算能全身而退,但也是得罪了玉霄,之后定是不能在风陵海上多待了,需得举门迁去北地,只是瑶阴派当也有弟子,自然要分个亲疏远近,蝉宫未来如何,还不知知晓。
可得此承诺,却是放下心来,那位张真人可溟沧派渡真殿主,若能觐见,哪怕只得几句勉励之言,一门上下便也能立住脚了。
魏子宏交代之后,纵光而起,往禁制所在之地飞去。
早在数日之前,就已搜寻到其所在,若不是他怕门户禁制起得变化时,无人能辨观出来,他便也留在那处了。
一日之后,来至一片卵石遍地河谷,自上空跃过后,再往下游去往数里,到得一溪湾前,水流到此打转飘漩,聚成一团涡眼。
这里十分隐蔽,外泄灵机也是寻常,先前来此探查之人曾多次错过,后来还是他不惜自身精元耗损,以额中神目望气相观,这才找了出来。
遁光往里一钻,往水下深处去了百余丈,见下方有两道开裂石缝,粗看有如双目,两股暗流自里经行穿过,一为吐,一为吸,圈旋一股,示喻阴阳。
他散了遁光,顺着水流而去,在两眼之中左右连转三圈之后,只觉眼前景物一变,就到了一处石室之内,不过两丈来宽,里间坐有一具枯骨,倚着一块玄黑石碑,一只玉蚣蝮趴在碑首之上。
他上去几步,以手按住石碑,把法力灌入,此刻只要法力一转,就可改了界门上禁制,如此周如英便会无功而返。
但转了转念,他却把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