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无尽虚寂中看去,从此刻起,便只剩他一人抵抗造化之灵伟力的侵蚀了。
他知道,现在才是真正危险的时候。
少了青圣在一旁威胁,造化之灵伟力很可能会再推一人上来与他斗战。
这里他还可以勉强应付,可是除此外,造化精蕴之地內还有一个极大漏洞。
之前那位造化之灵托世之身虽然得悟己身,从正身掌制之下挣脱了出来,可是其人未必见得当真投靠到他们这边。
假设现在又有一个敌手出现,而此人却是趁著他与对手交锋之际去占夺造化精蕴之地,那他根本无从阻止。
儘管此人与造化之灵正身不再是一回事了,可其正身留下的伟力说不定还会予以配合,因为站在此人角度,此处地界就算落在托世之身手中,也好过落在大德手中。
要是此人成事,那么造化之灵正身只需在大道棋盘之上落上一子,强行將之併合了,那就极有可能將造化精蕴之地一併夺取到手。
可越是怕什么,便越是来什么。
他很快感应到,有一股气机正从现世之中升腾起来,心下一想,神意便向那先前躲入造化精蕴之地的道人传去,道:“道友,稍候若再有那类同道友之人出现,还望道友能与我一同对付来敌。”
那道人却是道:“道友若是不敌,我自会出战。”
寰同知道,这其实就是变相回绝,他没有丝毫动气,反而神情平和的劝言道:“道友之思,我亦瞭然,造化精蕴之地若能执掌手中,的確能使你躲避危劫。可此处乃是造化之灵和诸位大德必得之物,试问这双方相爭,你夹在其中,又岂有可能获利?”
那道人的確有此心思,他见寰同说破此事,便也不再掩饰。道:“道友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曾思量过,可是就算站在大德这边又如何?同样不过一枚隨手可弃的棋子罢了,生灭完全是看大德心意,非我能以自主。而现在双方相爭之间,这方造化精蕴之地无从归属,我要是能以凭此在己道之上再进一步,不定大德加身,或上棋盘也未可知。”
寰同摇头道:“道友所思虽有些道理,可这里机会甚为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