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澜庭上前敲敲门,没人应声,再敲敲还没反应后,他试着推了一下,发现门没上锁,是虚掩着的,他推开半边门进了院。
一进去就吓了一跳,院子里比易流年的“狗窝”还要杂乱,到处堆放着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矿石和模具,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
他喊了一声,仍旧无人应答,看来主人不在家。华澜庭没敢进屋,随便找了块石头坐着等候。
直到日上三竿,风洞主还不见回来。华澜庭等得气闷,心想俗话说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与其干等,不如帮忙收拾下庭院,给新师父留下个惊喜和好印象。
说干就干,他撸起袖子加油干,没多大工夫就把矿石模具分门别类摆放在架子上,地也扫了,还用清水泼过,抹了把汗,满意地环顾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铜门转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听一人沙哑地叫道:“妈呀,走错门了。抱歉,回见。”
华澜庭往门口迎去的当口,那个声音又说道:“没错啊,是我的风洞啊。这是,不会是?难道是?进贼了!”
话音还没落地,一道身影旋风般卷了进来,绕院疾行一周后,传来破锣一样杀猪似的嚎叫:“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把本洞主的院子弄的这般凌乱!”
华澜庭还在凌乱地思考凌乱的定义,他已被来人一把揪住脖领子拎了起来,那人一张脸紧贴着他吼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院子里鬼鬼祟祟的?谁指使你的?”
华澜庭连忙偏过头,举起双手回答:“洞主早,师父好,我是您新的徒弟,叫华澜庭,您老松松手,弟子快喘不过气了。”
来人奇道:“徒弟?我什么时候说要收徒了?噢,对了,前些日子他们让我签个东西,没准说的是这事。”
“终于又有免费义工了,好事。喂,你小子别叫得那么夸张,卖什么惨,本洞主的头才到你胸口,拎得起来你吗?”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松开了手。
华澜庭讪讪笑着,终于看清了这位洞主师父的尊容,却着实是不敢恭维。
这位风洞主五短身材,肚子滚圆,双臂粗大,肌肉虬然贲起,酒糟鼻,迷缝眼,胡须灰白,头发暗黄,确切地说是接近秃顶了,就剩下十来小撮互相赌气似的谁也不挨着谁。
风洞主此时已变得眉眼笑,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华澜庭,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嘴里说道:“好好,卖相不错,足以撑门面了。”
话刚说完,眼角瞥到了干净整洁的院落,马上又跳了起来,喊着:“你你你,先把这些宝贝都给我恢复原状!”
“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每一块摆放的位置,想用的时候顺手就拿,你这么一弄全乱套了。”
“妈爷子额,这些都是我千辛万苦淘来的,平时都当情人似的供着舍不得用。你倒好,不但摸了,还动了。”
“我告诉你,恢复原状还则罢了,否则收不收你这个徒弟,还两说着呢。”
华澜庭看着一惊一乍的小老头也是无语,心想着不收我更好,不过手上还是把矿石模具等一一回归原处。
风洞主看得连连点头,脸上又变成了笑模样,说道:“不错不错,居然能全部物归原位,无一错漏,这份记心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