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日头开始西沉、暮色将起未起之时。夕阳不但把连绵的齐南城勾勒出了一道泛着金光的轮廓线,远望过去,紫岳天齐山的顶峰在城的中间上方露出了一个山尖,淡紫色的光芒随着光线的变动熠熠闪动。
见此情景,岳光寒不禁微微张开了嘴巴,一路上沉默寡言的他竟主动叫出了声:“额滴神啊,真不愧是东部第一大派,太壮观了,太美丽了,开眼开眼,不虚此行。”
易流年在旁边听了这话可不乐意了,依着他原本的性子,本想马上直接出言冷嘲热讽驳斥,不过经过这些年的磨练,他已经不再那么直接冲动了,所以开口先说道:
“我说月光兄弟啊,首先呢,我承认你这话说得有一屁股,不不,有一腚的道理。”
“你看啊,咱们从远处欣赏,此城自地平线上跃然而起,轮廓圆润且饱满。更妙的是,紫岳天齐峰在其上隐隐露出峰顶,犹如嵌上了一颗凸起的明珠。”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确实是看得哥哥我心旌摇动啊。但是……”
易流年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就哎呦一声,却见文茵脸色微现羞红,正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拧了起来,同时喝到:“易流年,你可以啊,当着小孩子,你说什么呢!不想混了是不是?”
易流年一脸懵逼的样子,呼着疼说道:“别别,慢点儿拧。我说什么了?当着小朋友,给我留点面子好不?我没说什么啊,我打算是先扬后抑,先夸人家的看着诱人,然后再说咱们自己的更好,哪里不对了?”
文茵羞怒之色更浓:“你还说!先夸齐南城,再褒万象门当然可以。但你,你你你,你用的词,比喻的都是什么烂七八糟的啊。”
易流年还是没明白过来,辩解道:“咋了?太文言拗口啦?俗的我也有啊。比如说,此城远看,像是个嫩嫩的大馒头放在桌上,上面还顶着一粒不知给谁吃的紫葡萄。”
文茵面色红透:“呸呸,还说,你,你的脸呢?你这是欲盖弥彰。”
易流年又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脸顿时也红了,偷眼看看文茵,干咳两声道:“咳咳,嗯嗯,是是,那个,那个,是我错了,我欲盖咪张……”
岳光寒疑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华澜庭和林弦惊几个能听懂的人都装作完全听不懂的样子,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易流年赶紧打马虎眼:“那个月光啊,哥哥我的意思是齐南城是不错,但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我们自在万象门啊。等比赛结束后,我带你回去玩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