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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挥舞着铁锹和扫把,将院子里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枯枝败叶、碎石瓦砾、废弃杂物清理出去。

大扫帚扫过坑洼的地面,扬起漫天灰尘,队员们戴着简陋的口罩或者干脆用毛巾捂住口鼻,干得热火朝天。

钱进看到了,紧急找人去家里搬过来两箱子的口罩。

保暖又防尘!

而且这种口罩的造型亘古不变,21世纪的产品跟1980年的造型差不多。

一人分两个口罩,队员们大为高兴。

他们乐意来为集体劳动,总有劳保品发放,不是发口罩就是发手套。

天气实在寒冷,钱进又回家去临时买了一些加绒保暖耳罩。

他骑着摩托车又驼了两个大箱子回来,招呼说:“来来来,各队队长过来领劳保用品,这次领耳罩。”

这些耳罩就是最普通那种一体化带松紧的保暖耳罩,在商城价格便宜,一个只要两块钱。

但保暖能力没的说。

用的是厚实毛绒,加大加厚,里面带着柔软钢架,可以折迭起来携带。

很方便。

对于21世纪的二十年代,这种东西造型过于老旧,年轻人不爱戴。

可是对于当下那造型和用料就太时髦了。

耳罩分发,赵波拿到后把围脖一拉,立马给耳朵戴上了:

“嘿,这东西好,舒服,又软和又暖和。”

“你能听见我说什么吗?”陈星饶有兴趣的问道。

赵波疑惑的看他:“啊?什么?”

陈星呵呵笑:“这个傻子从哪里弄的围脖?是不是把他妈毛线裤的裤腿给截了一节下来啊?”

旁边刚戴上耳罩的石振涛说:“我也寻思问他来着,没好意思问,怎么还有这么丑的围脖?”

陈星正要大笑,突然愣住了:“你戴着耳罩也能听到我的话?”

石振涛点点头。

他惊恐的扭头,赵波抬脚踹他屁股,将他一脚踹进周山湖怀里。

周山湖愕然问:“怎么还投怀送抱的?”

保暖耳罩口罩搭配起来,脑袋瓜子不冷了。

烟尘飞舞中,好些垃圾被清理出来。

坛里的碎石头也被清理一空,一时之间到处有垃圾。

小推车过来。

垃圾一车车地运走,院子渐渐显露出原本的轮廓。

接着,清理工作转入室内。

队员们起初是举着扫帚扫蜘蛛网、清扫阳台屋角里的灰尘垃圾。

钱进进去看了看,墙皮不行了。

昆仑山路邻近海边,夏秋潮气很大,墙皮已经发霉的厉害,很多地方还松动卷曲了。

这样他又安排一队人马用瓦刀和铲刀开始刮墙皮。

顿时。

铲刀刮过墙壁的“嚓嚓”声此起彼伏,墙皮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地落下,露出底下相对结实的砖墙或粗糙的灰底。

现在劳动突击队已经有专门的工程队了。

这是突击队下属的二级队伍,人员扩充到了二十四人,在当下属实不少了。

负责带队的是邱大勇手下一个知青,不过钱进把他户口办进了泰山路,他现在也是劳动突击队一员,名字叫周宝珍。

周宝珍长的贼眉鼠眼,却是正经同济大学建筑系的高材生。

可惜生不逢时,大学期间跟人搞斗争,结果惹出了麻烦被学校一脚踢出去,最终只能上山下乡去避祸。

如今来到劳动突击队他算是苍龙入海。

钱进尊重人才,给他施展的机会,虽然还只是带一帮泥瓦匠去干给老房子修修补补的活,但好歹也跟建筑工程扯上关系了。

工程队里木工不多,只有寥寥五人,他们负责门窗的整修。

这是一项精细活儿。

木匠们先将那些歪斜欲坠的旧木窗框小心翼翼地拆卸下来。

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一切都得精打细算。

于是拆下来的破门窗还不能扔,能用的木料要仔细挑选出来,看看能不能二次利用。

这方面他们是行家里手,平日里在泰山路各社区干的就是这么干活。

一行人围在一起研究破木头门窗,他们用刨子刨去腐朽的表面,要是露出的木质还算完好,那就能跟继续用——用砂纸打磨光滑后,还能撑几年。

要是露出来的木头已经腐朽了,那就是烂透了,却也有利用的价值。

扔进篝火堆里,大家伙累了还能过去烤烤火歇着。

知青们当年去的是五湖四海。

如今回城也是从五湖四海回来的。

有从滇省回来的,也有从内蒙或者西北回来的。

这些地方都有围着篝火载歌载舞的传统,尤其是滇省的打跳和西北从边疆雪区学到的锅庄舞。

于是钱进出去看了看四周情况,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不少人围着篝火跳起来了。

看到他进门,本来欢快跳舞的一行青年顿时散开。

钱进见此招手笑:“接着奏乐,接着舞。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嘛,该活泼的时候也得活泼,我是总队长,又不是大首长,你们干嘛那么怕我?”

劳动突击队人多了,管理的规章制度也多了。

钱进平日里去突击队的时间不多。

确实已经跟底下的突击队员们关系疏远了。

这是难免的。

他去木工组查看情况。

周宝珍早已带人量好了尺寸,几个手巧的队员在院子里支起临时工作台,锯木头、刨光、凿卯、组装,制作着新的窗框。

看到钱进回来,周宝珍摊开手表示无奈:“钱总队,木头不够啊,咱们队里仓库本来就没有几方木头了,平日里给街道居民修桌子修椅子都得需要木头,你看看从哪里搞点资源?”

钱进说道:“你们先用着,木头有的是,过两天我请个假去搞一些回来。”

当天就有几扇窗户做了出来。

新窗户好看,整体是松木框,崭新中透着淡黄色,散发出好闻的松香气。

窗户框架安装进窗台,一块块透明洁净的平板玻璃被队员们小心翼翼地裁切、安放进窗框的凹槽里,四周再仔细地嵌上腻子抹平,一扇窗户便修缮完好。

下午钱进站在窗口看。

很欣慰。

随着第一间教室的窗户全换新并镶嵌上明亮玻璃,整个建筑虽然还老旧,却仿佛被注入了灵魂,那些黑洞洞的“眼睛”重新变得明亮而充满生气,教室有些焕然一新的感觉。

这让钱进空前有信心。

只要换上新木床,只要给墙壁刷上新涂料。

他手下就可以有一座很像样子的不动产了。

傍晚石振涛招呼钱进:“钱总队,你跟我去锅炉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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