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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进笑道:“大家误会了,不是让你们打金首饰,是让你们打个金箱子,而且还不用是完整的金箱子,是几条金板子互相组合能组出一个金箱子就行。”

黄老铁说道:“领导的意思是,接下来咱们大家伙一起下锤,把金块熔炼后,打造出金板子来。”

“那不成问题。”蔡老六和老狗顿时满口答应。

黄老铁立马安排人手。

钱进则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块用红绸布紧紧包裹的长条状物。

商城里没有大型金条,最大重量也就200克。

钱进打开红绸布,里面是存放金条的小盒子。

盒子打开,在阳光照耀下,一股夺目璀璨的辉煌光芒亮了起来。

一块!两块!三块……

小小的金块看起来很不起眼。

老狗等人各自拿了一块在手里看。

手感沉甸甸的,外表泛着一种纯粹的金黄色泽、

这就属于金砖了。

它们表面平整光滑,边缘硬朗,上面和下面都清晰地打着国家银行炼金厂的钢印,每一笔一划都彰显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和纯度。

钱进用温和的语气说:“这里总共是五十公斤高纯度库金,你们放心,来路肯定没问题……”

“这个我们必然相信你。”黄老铁斩钉截铁的接了这句话,代表同伴给这件事进行了定性。

陈井底率先点头并鼓掌,以坚信不疑的态度进行响应。

老狗等人笑道:“领导你的为人我们都清楚,这东西肯定来路没问题啊。”

钱进说道:“那么咱们接下来活儿就很简单了,请用你们打铁的手艺,给我熔了它。”

“然后好好的锻造、锤炼、精打细磨,把它打成一个东西——不用急,活儿要细,咱们不赶时间。”

“具体打造的样子,大家看这里。”

他从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张迭着的图纸展开,纸上画着金屋一面墙的样子。

一共六面金墙,可以自由拆卸组装,这样可以方便他以后折迭收起来。

黄老铁把蔡老六和陈井底叫走:

“我来主炉火,老六你掌锤,哑巴你给我负责鼓风和精修。”

“金子熔化和精炼的火候,淬火的技巧,千锤百炼打磨……这些东西咱们都是老手了,工具都是现成的,焦炭我这里也备足最好的大同焦。”

“正好去年领导给咱送了一口鼓风机,用这个鼓风机给焦炭加温,用敞口砂锅熔,我以前试过了,能熔化的了。”

“领导给咱两天时间,都把家里的事安置好,这两天咱这里闭门谢客!老狗你俩把门给我看好了,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好!”蔡老六吆喝一嗓子。

“这活咱得好好干,咱哥几个这辈子打烂铁不知打了多少吨,打金子可是头一遭吧?”

老狗说道:“是头一遭,而且咱这一把就打这么些金子,怎么也得小心。”

“这样,黄老大,要不然待会等大家伙回来,我把前后门都给闩死?窗户也用窗板子给封严实,这样外面就是天王老子叫门也不开,指定它一只苍蝇都进不来!”

黄老铁说道:“成,这事必须小心,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他们几人带着年货回家说明了情况,然后便各自带了些干粮回来。

钱进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大家放心干活,吃饭的事我来负责。”

最后黄老铁一声令下,铁匠铺立刻变成了一个黄金熔炉。

厚厚的木门被沉重的门闩彻底锁死,窗板也被卸下来封上旧被,排气从烟囱走。

鼓风箱被黄老铁呼啦呼啦地拉动起来,风道发出沉闷的呜咽。

焦炭被填入炉膛,引燃的木刨迅速腾起了火焰和浓烟。

一块块沉甸甸的金砖,被无比小心地投入到上次钱进送来的石墨坩埚也就是黄老铁口中的敞口砂锅里。

坩埚被架在炉火上,金色的固体缓慢地变红、发白,最终化为一片夺目熔融的、缓缓旋转涌动的粘稠金浆。

熔金时刻!到了。

随着手拉鼓风箱换成电动鼓风机,铁匠铺的炉火不再是往日那种灼红铁块的橘黄,而是变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青白色!

极高的温度扭曲着空气,烘烤得墙壁都似乎在微微变形。

滚烫的辐射热浪让近前的三个人汗如雨下,脱得只剩贴身单衣,皮肤上的汗珠刚渗出就被瞬间烤干。

钱进适时送去绿茶,他们仰头就干掉一瓶子。

最终,黄老铁用特制的长柄石墨勺将一勺勺炽热的金液倾倒入了厚铁模具中,此时蔡老六立刻抡起锤子:

铛!铛!铛!

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在狭小的土坯房里异常沉闷而响亮。

与敲铁不同,锤头砸在半凝固的金块上,发出的是一种更加柔韧、更加内敛的震响。

锻造、再加热、回炉、再锻打……

一遍一遍!

小金条变成了大金板,它表面不再光滑,而是遍布着密密麻麻、极其细密的锤印。

虽然未经精细打磨抛光,但那温润厚重、自然呈现的金色光芒,依然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美感。

这是力气活,也是技巧活。

从初一中午足足忙活到初三早上,铁匠铺的炉火终于熄灭。

这两天时间里,一行人吃的很好,早饭是面条配茶叶蛋和榨菜丝管饱,中午是蒸馒头配红烧肉、酱肘子,晚上是吃烧鸡喝烧酒。

空前丰富的饮食让铁匠们吃的浑身是力气,老狗更是一个劲感叹‘这下子算是过年了’。

最终成型的六面金墙都很薄,它们是长方体造型,长度超过四米,宽度和高度都有两米。

说这是一座小金屋,不算夸张。

每一面金墙上都密布了锤印,比任何光滑的抛光都更具有美感。

“好,好手艺啊!这才是真功夫!”钱进由衷赞叹,对这座宝贝爱不释手。

他多次组装拆卸验证了没问题,然后对薄薄的金片进行了折迭。

以后他还是要套娃,这个小金屋可以放入之前他身上最大的那个金箱子里。

最后他将金屋拆卸,把金板折迭收拾了起来,说道:

“东西我带走,我说到做到,另有一份酬劳。”

他从怀里又掏出一卷东西,全是各类票证,全是当下乡下人缺的东西。

“这里都是粮票肉票布票和工业票之类的东西,算是一点心意,大家伙分一分,以后过日子肯定用得着,有了这些东西,怎么也能让家里人松快松快。”

说着他将票证递给黄老铁。

黄老铁坚定的给他塞了回去:“你这干啥呢?什么酬劳、什么工钱?领导,你这话把我们老哥几个给说迷糊了,我们给你干啥了,你要给我们结算酬劳?”

老狗说道:“对,领导你次次来给拿好东西,这次也拿了好些东西,还给管饭叫俺哥几个吃肉吃到饱,我们不能管你要工钱了……”

“不是,老狗你昏头了?咱给领导干啥了?怎么还要工钱呢!”黄老铁厉声说道。

老狗愣住了。

旁边的哑巴明白黄老铁的意思,双手舞动的飞快,跟要结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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