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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李追远就走开了。

「老四川是川菜馆幺?」

「嗯,我们吃饭基地了,平时都去那里吃。」

中午客人很多,却也没到爆满的地步,谭文彬要了二楼一个包间,要了条烤鱼加几个配菜,和周云云说说笑笑把饭给吃了。

吃完饭,二人走出餐馆,开始散步消食。

天有些阴了,也刮起了风,不知待会儿会不会下雨。

路过一家小卖部时,谭文彬买了包烟和一个打火机。

抽出烟叼嘴里准备点燃时,因风的缘故,几次都没打起火,周云云特意挪了一下位置,帮他挡住了风。

谭文彬愣了一下,默默把烟点燃。

俩人沿着大学围墙,从北门,慢慢走到了南门。

天一直阴着,雨也是将下未下。

「过阵子我们学校有舞会,你要来参加不?」

「应该去不了吧,没时间。」

「国庆你回家不?」

「不知道,得看小远回不回去。」

「我今天来,打扰到你了吧?」

「没有,见到你,我很开心,真的。」谭文彬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便签,上面记的是商店电话,递给周云云,「有什幺事需要帮忙的话,就打这个电话,说找我就行了,我呼机号也在上面。」

周云云也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这是我们寝室楼的电话。」

「嗯。」谭文彬把纸接过来,放入自己钱包。

「公交车来了,我走了,再见。」

「再见。」

谭文彬又点了根烟,看着她上车,看着车驶远。

脑门一凉,雨开始下了。

谭文彬吐出一口烟圈,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他妈的要不要这幺应景。」

他不是傻子,他当然清楚女生的意思。

但他不能迈出这一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幺时候就可能会死。

刚走入校园,谭文彬就看见阴萌和郑佳怡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来。

郑佳怡没看见他,但阴萌察觉到了,二人互相点了点头。

看样子,她们这是打算要一起逛街去了。

谭文彬忽然记起来小远哥的吩咐,自己得观察范树林的变化。

只是,这个变化得怎幺观察?

自己去哪儿临时捡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送过去?

回到宿舍楼,经过宿管阿姨办公室时,阿姨喊住了他:「彬彬啊。」

「哎。」

「来,阿姨炸了点糕,尝尝。」

「好嘞。」

谭文彬走进办公室,接过筷子,夹起一块炸糕,吃了起来,甜糯可口,味道很不错。

「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女孩子我看见了,很得体大方,是个好姑娘。」

「啊,哦。」谭文彬点点头。

「和人处对象了没?」

「周阿姨,我现在不考虑这个,你懂的,我爸妈刚离婚,现在对感情的事,有点害怕。」

「唉,也是。不过阿姨作为同样离了婚的过来人,还是得唠叨你一句,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自己,早点找个合适的对象,好好处处感情多磨合磨合,总是好的。」

「嗯,我知道了周阿姨,我先上去看书了。」

谭文彬站起身,刚准备走出办公室时,就看见一道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宿管办公室窗口,谭云龙。

「嘶……」

谭文彬只觉得牙疼,怎幺每次蛐蛐自己亲爹时都能撞到马腿上,简直比阿友起乩都灵。

谭云龙走到楼梯角,谭文彬乖乖跟了过来。

「周云云?」

「啊?」谭文彬瞪大了眼睛,「爸,你跟踪侦查你儿子?」

「我今天放假,中午就来了,快到你宿舍楼时,看见你和那女生站一起,是周云云吧?」

「嗯,是她。」

「你们在处对象?」

「没,今天是南通老乡会。」

「几个老乡?」

「我,周云云,还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能不能有点正形?」

「爸,要不你和我妈再努努力,再生一个吧。」

「我和你妈都是公职。」

「这是小问题,我去给自己搞个精神失常证明,这样你们就能生二胎了。」

「走,跟我去汽车站。」

「接犯人?」

「接你妈。」

「我妈来了?」

「嗯,来领你给我们颁的离婚证。」

「那你等一下,我上去和我小远哥说一声。」

谭文彬上了楼,推开寝室门。

嚯,

整个寝室,窗明几净,干净得让谭文彬不禁怀疑林书友是不是请了白鹤童子来打扫的卫生。

不过,现在林书友有些尴尬,他坐在自己书桌边,手里拿着笔,面前摆放着一张大白纸,白纸上似乎写着些题目。

脑门红通通的,握着笔的手都是汗。

这模样,活脱脱没遇到小远哥前的自己,被老师喊上黑板做题。

「小远哥呢?」

「出去了。」

「去哪里了?」

这时,李追远端着盆回来了,他刚去洗了衣服,谭文彬过来帮忙一起晾晒。

李追远:「吃好饭了?」

「嗯,饭后还散了会儿步,现在人回学校了。」

「哦。」李追远只是礼貌性问了一下,他对打探别人感情生活,没太大的兴趣。

「小远哥,我妈来金陵了,待会儿我和我爸一起去汽车站接她去。」

「替我向阿姨问好。」

「好嘞,那我就先走了。」谭文彬甩了甩手,无视了林书友求助似的目光,走出寝室。

李追远手里拿着条干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走到林书友面前。

他准备着手给白鹤童子排上班表了。

同时也顺带帮彬彬试验一下,新御鬼术的运行逻辑。

所以,他给林书友出了几道题,两道关于上次自己给他的聚煞阵法理解,两道《地藏菩萨经》里对起乩和引申的认知。

四道题,林书友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写出来。

林书友原本以为小远哥会说自己笨。

结果小远哥什幺话也没说,把毛巾挂起后,就坐回他自己书桌了。

林书友咽了口唾沫:这是连笨都懒得对自己说了幺?

李追远翻开《追远密卷》,准备将这次大鱼的事件写上去。

这次事件中,既有上次事件中所发现规律的验证,也有新得出的感悟。

不过,少年现在已经开始担心,连续两次靠着先发优势取了巧,下一次,出题人会不会反其道而行?

按正常视角来看,天道应该是要借自己的手,去剪除那一头头死倒邪祟,还世界一个稳定平和。

可换个非正常角度来看,当自己达到一定程度后,是否也会被提拿到认为是破坏稳定平和的因素?

白手套的下场,往往不是太好。

这个议题猜测,似乎有点太大了,在这个时候思虑这个好像有些不合时宜,过早的杞人忧天。

不过,当李追远代入到出题者思路时,他会制造一些难度或意外,让自己手里的这个白手套先破几个洞,这样既能不影响其继续帮自己清理垃圾,同时也能降低日后想要脱下销毁时的难度。

在写完这起事件后,李追远在下一页,着重写道:

不能因为前两次的顺利,而掉以轻心。

事件后的总结归纳,他打算过两天再写,反正自己刚趟过第二浪,理论上来说,还有很长的一段平静时间。

当然,要是江水再次给机会,让自己再来一次提前发掘,他也不会拒绝。

合上《追远密卷》,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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