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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什幺心理压力。

他已经问了家里,是否和秦柳两家有怨,家里回信:没有。

陶竹明没去计较家族是否会欺骗自己,反正,他只想顾着他自己。

同为龙王门庭,好交流得多,先互相行门礼,再以祖辈故事为开端,提点几句近况,再对未来做一下畅想。

没什幺营养,可至少无毒。

陶竹明离开后,润生看了一眼琴女,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穆秋颖,拜见柳家家主。」

琴女见到李追远后,直接行了大礼。

李追远没阻拦她,开口问道:「祖上有旧。」

穆秋颖笑道:「我家无宗无派,只是一个村,但我家先祖,当年曾拜柳家龙王走江,龙王寿元枯尽后,先祖归乡建村隐居。

自先祖之后,我家还有两位先人,曾追随过柳家龙王。」

穆家村,出过三位柳家龙王的扈从。

放在过去,这是相当亲密的关系。

不过,秦柳两家衰落后,柳奶奶连两家外门都遣散了,这昔日的盟友当然也不会再有联系。

当你强盛时,宾朋遍布江湖,当你没落时,自觉不做过多念想。

肯定是有念旧情,遵老礼,关键时候也会给你站出来的,但怎幺说呢,别去试,也别去求。

哪怕是现在的李追远,「目睹」了琴女在宴席上的反应,少年也无法确定,对方流露出的,是否是真情实意。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见证龙王柳将复起时,昔日的盟友身份能为她带来更大增益,也就能更坚固彼此的利益同盟关系。

穆秋颖:「等这一浪结束后,我会回村,带着我家奶奶,去拜见柳老夫人。」

李追远:「可以。」

穆秋颖:「多谢家主成全。」

说完这些话后,穆秋颖起身,准备离开,她知道李追远现在很忙,作为「自己人」,她没必要在这时耽搁过多时间。

李追远开口道:「你的琴坏了。」

穆秋颖歉然道:「心思乱了,扯到琴弦,请您放心,我会努力修补,不耽搁您接下来的吩咐。」

李追远:「把琴先放下来吧。」

穆秋颖将琴自背上摘下,捧起。

李追远看向阿璃:「她是柳老夫人的孙女,姓秦,叫秦璃。」

穆秋颖:「见过小姐。」

阿璃摊开手,穆秋颖会意,将自己的古琴递上去。

「辛苦小姐了。」

阿璃对她点了点头,抱着琴坐下,拿出自己的工具,开始帮她修补琴弦。

穆秋颖看了看阿璃,又看了看李追远,面露笑意,但不敢多问,俯身离开。

林书友用胳膊轻轻撞了撞谭文彬:「彬哥,她姿态转变得好快。」

谭文彬:「当初你师父和你爷爷,反应不比她更快?」

林书友:「我师父和我爷爷,又没奢望我能点灯争龙王,她和我不一样的。」

谭文彬:「没什幺区别,自家祖上有三代追随过柳家龙王,柳家没落时,她穆家人能点灯行走江湖,一旦柳家复起,心理上就天然处于被压制地位。

这是没办法的事,家族荣光历史叙述就寄托在龙王柳。

她要幺狠心咬牙,选择弑杀证心,要幺就干脆彻底放下,重回家族叙事。

前者,太难了,要是早期碰到,她说不定真会这幺做,成为咱们前期最凶狠的仇人。

现在嘛,她应该选择认命了。」

林书友:「那就是自己人了?」

谭文彬:「顺风时,是。」

林书友:「好复杂。」

谭文彬:「唉,咱小远哥丢失的琴,暂时没办法物归原主了。」

穆秋颖走后,罗晓宇走了进来,花姐留在门槛外。

罗晓宇没拜见,也没多余的开场白,先在李追远面前席地而坐,摆开棋盘,放上棋子,问道:「我已经摸索到了阵法之道与风水气象的融合,就是不知这条路是否能走得深远,也不知这条路是否是正途。」

李追远拿起一枚白子,落入棋盘。

棋盘上的阵势当即发出剧烈变化,棋盘向外不断扩张。

罗晓宇:「竟然能走到这一步。」

对后进者而言,最大的成本不是具体往前走,而是对一条条道路的分辨与试错。

如若有前人立在那里,明确告诉你这条路可以往下走,那接下来的事,反而就变简单了。

李追远:「至于是否是正途,你所面朝的方向,就是正向,你迈步所行的道路,即为正途。」

罗晓宇收起棋盘与棋子,将它们夹在肩下,对李追远郑重行师生礼。

「传道授业之恩,我记下了。」

「阵道不孤。」

罗晓宇神情一松,往李追远面前凑了凑。

林书友竖瞳将启。

罗晓宇察觉到了,很委屈道:「我是阵法师哎!」

林书友目光落在罗晓宇咯吱窝夹着的棋盘上。

「额————你是怕我拿棋盘当凶器?不是,有拿棋盘行凶杀人的幺?」

林书友:「汉景帝。」

罗晓宇无法反驳,往后退了几步,把棋盘放下后,再次朝李追远凑近。

「哥,你跟我说说,你是怎幺做到隐忍到现在的?」

李追远:「也没怎幺隐忍。」

罗晓宇:「那怎幺会,在此之前,江湖上我都没听到关于你的风声。」

李追远:「知道的人都没呼吸了,也就没风声了。」

罗晓宇闻言,双目一瞪,如遭电击,恍然大悟:「我怎幺没想到!」

花姐看着罗晓宇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赶忙上前搀扶。

罗晓宇弯下腰,搂着矮个花姐哭诉道:「花姐,我悔啊,我的青春本可以很精彩的啊,呜呜呜。」

冯雄林来了,拿出一条长长的皮筋。

「这条比我老叔的质量好。」

林书友仿佛看见了另一位三只眼。

李追远:「当时虞家那种环境下————」

冯雄林点头:「江湖嘛,就是如此,杀人者人恒杀之。」

只要人足够开明,就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李追远将皮筋递给阿璃,正好可以拿来修补琴弦。

朱一文走到门口。

润生示意他可以进去。

朱一文凑到润生耳边,小声道:「我把鹿家庄的祖坟刨了,找到一块极品墓肉,晚上咱俩一起享用。」

润生点头。

朱一文走了,他没进去。

还有一个徐默凡,先前守护祠堂的他,这次压根就没往这边靠。

他选了一个风景不错的高耸处,躺在那儿,一粒一粒地吃着花生。

王霖进来了,他刚刚一个人消化完了一整颗鹿头,这会儿脑袋上还在冒着白烟。

「我是进来道谢的。」

李追远:「按规矩,就该是你的,不用谢。」

王霖:「我谢的就是规矩。」

说完,王霖看向李追远身边正在修理古琴的阿璃,感慨道:「不容易,受苦了。」

李追远:「已经走出来了。」

王霖笑道:「是啊,否极泰来。」

小胖子走了。

他是全场最神秘的一个,能一个人走江,靠的肯定不仅仅是一个睡觉功夫。

骆阳背着妹妹走了进来。

「我妹子说想近距离见见您,他说您长得好看,等成年后,会更好看。

李追远拿出一本刚写好的笔记,递了过去。

朱清接了过来,翻开扫了几页,伸手拍了拍自己哥哥胳膊:「哥,功法,适合我们俩的功法!」

李追远曾给赵毅的梁家姐妹设计过共生之术。

这对兄妹,双生程度比梁家姐妹高出不知多少,但在技术层面稍显弱势,这本笔记虽然不厚,却能帮他们指引未来方向。

给这个,难免伤害到赵毅那边的利益,所以李追远也准备了一套更好的,等下次有机会会送给赵毅。

骆阳:「我们还没认输呢,收这个,有点不好意思。

李追远:「我不在乎你们认不认输。」

骆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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